司馬光椅上拱手:“晦叔公,想你想得慌啊!我這是以椅代步,享清福了。”
家僕放下坐椅,退出政事堂。
呂公著急忙為司馬光斟茶,歉疚地說:“我正欲去府上稟告近日‘十科取士’情狀,誰知你竟……”
司馬光笑著說:“兩心相通,我猜知晦叔公將駕臨寒舍,然病榻焦心,我是等不及了。出題容易作文難,光出了一個不舊不新的偏題,要晦叔公在一個月內拿出一篇大塊文章,真是逼你的老命啊!晦叔,我今乘轎入宮,就是為拜讀這篇大塊文章而來。先睹為快,請你朗讀以饗我。”
呂公著頹然坐在司馬光面前,苦笑搖頭:“負君實之重託,慚愧啊!一個月來,我確實感到才力不逮矣。”
司馬光看見呂公著確如昨夜恍惚中所見愁眉苦臉之狀,心已憂了,仍強顏為歡以鼓勵:“晦叔公何慎默太過,我等垂老乃得國政,平生所蘊,不施於今日,將何俟乎?放開膽子,胸懷自信,藐視艱難,介甫可為你我之師。”
呂公著臉上連那幾絲苦笑也消散了,話語頹喪:“君實,‘鼎新’之舉,面對的不是王安石、呂惠卿、章惇、張璪等人,而是你我昔日之同懷者!這些人,幾乎都是昔日被王安石貶逐的人,都有一段輝煌的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