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藉以壓住憋在胸口的怒火。呂直向司馬旦、司馬光分別敬酒之後,便藉故與司馬康離開了。
文人相聚,總是以朋友間交誼的趣事為樂道的話題。在範祖禹向司馬旦敬酒時,這位七十歲的老人欣喜而飲,親切詢問範祖禹:“景仁公近年身體如何?”
景仁,是範鎮的字,範鎮與司馬兄弟交誼至深,遭貶致仕後卜居許昌。範祖禹急忙恭敬回答:“祖公近年來身體尚好,去年還和老師(司馬光)爬過一趟嵩山呢!”
司馬旦點頭稱讚:“好,好!景仁小我兩歲,長君實十一歲,算來已是六十八歲的人了。六十八歲而登遊嵩山,令人羨慕啊!”
司馬光亦頗為得意,遂口吟出他上個月寄給範鎮的兩首詩來:辛夷花爛開,故人殊未來。
愁看柳漸綠,忍更折殘梅。
疊石溪上春,茅茨卜(築木)新。
前言如不踐,山蟬又笑人。
司馬旦笑問弟弟:“‘前言’為何?何‘不踐’耶?”
司馬光笑而回答:“景仁舉止言行,弟敬仰至深,雖幾十年來對古之‘禮’、‘樂’爭辯不休,勢難調和,但相處知心,爭亦坦然,辯亦坦然,數月不見,頗焦心神。去年春時,弟與景仁登遊嵩山,撥散荊棘,攀越巖峰,倘祥于山水草木之間,沐浴於雲霧仙界之中。景仁雖年近七十,策杖而行,舉步有法,措足有則,弟扶臂牽衣,窺視良久,忽從其舉止之間,悟其行路之道,遂題於嵩山寺院以記:”登山有道,徐步則不困,措足於平穩之地則不跌,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