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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一個事來,”他一腚坐下,“您剛才不是誆我?”
“哪能!”老程一臉認真,“你又想起了啥事?”
“先別說啥事,您沒設套?我雖然幹過生產隊長,可大字不識一個!柳庭長就把我好套,把老婆一下子套沒了。”
“他是咋套你的?”
“他把我叫到一邊,叫我先簽上字,說老婆還是我的,這就看我的個人魅力了。說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現在我正處於第二青春期,正是魅力四射的黃金年齡,叫我保持好青春期衛生,顯出猛男的雄威來,不但老婆能回來,說不定還有一群一群的女人像蒼蠅一樣‘嗡嗡’地追我呢!您聽聽,他這不是誆我?”
“耳朵長在你頭上,”郝存說,“他誆你你就聽?”
“咱不懂法,連哄帶嚇唬的能不入套?”
“你是瞎眼兔子,什麼套你也鑽?!”
“誰樂意鑽?還不是判官熊人!一句話,能叫俺上天,一句話,也能讓俺入地!您糊弄老百姓還不是貓玩耗子,手拿把掐!”
“你說的也玄乎!”
“不信?我給你說個案子!古時候,有個大閨女去趕集,半路上被人拖進麥地裡奸了,這閨女就告了官。縣官因吃了那奸人
十四 ";牛魔王";的官價表(5)
的禮,就問女的:‘你在何處被奸?’女的說:‘在麥地裡。’縣官一拍驚堂木:‘壓倒了多少麥子?’嚇得女人直哆嗦,忙說:‘俺沒壓麥子,是在麥壟上……’就這一句話,成了順奸,那人沒事了,女的腌臢,回家就上了吊!您看看,叫驚堂木一嚇,忙改口,正好入了套!您說害人不害人?!”
“那些臭縣官能和我們人民法官比?”郝存說,“你說完了吧?說完了就回去吧。”
那人也不走。老程就說:“我們不拍驚堂木,也沒設套。你先回去吧,柳庭長說了,你正處於第二青春期,是一朵花,要講好青春期衛生,保持猛男的威風,不愁沒人追你。你回家要關好門,別叫女人擠下門框來,砸壞你這枝花。我也給你找,‘杏核眼’不行,就找‘櫻桃唇’!行不行?”
“那我真等了!”他將信將疑地又走了。
“老程,”郝存說,“你看看人家,早晨都喝酒,紅眼貓似的,你還差的遠呢!”
不等老程回答,鄭器勸道:“老兄,你的酒該忌了。遠的不說,就咱院有多少喝出事來的?現在嫂子要靠你,小玉還小,更得靠你……”
程道厚就又抽起煙來,良久,才說:“兄弟,我知道。我也真想戒酒啊,可我一發愁,就……小玉也說我:‘我媽這樣,你還喝酒……您想撇下我呀……’”
鄭器想到自已的身世,就可憐起小玉來,禁不住一股悲愴之情襲上心頭……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而悽楚……
“忌酒!”程道厚突然站起來,“從今天開始,忌酒!”把一大截煙“叭”地摔在地上。
郝存一愣,他沒有想到脾性柔綿的老程決心會下得如此斷然!要知道,這酒可是老程的命啊!因而大為震撼,於是說:“我也忌!談了一串女朋友,多是因咱喝酒才吹的!”
“那咱來個‘桃源三戒酒’……”
“還有我呀,”高潔說,“咱湊個‘四人幫’。”
“好!”鄭器說,“為了工作,更為了家庭,從今天開始真正戒酒。讓酒沒有明天,永遠沒有酒的明天!”
於是,四人離庭,決定去吃大餡水餃,以示紀念。程道厚說:“現在,我感到輕鬆多了,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以前哪有‘酒場’?都是憑糧票吃伙房。案子也好辦,一傳都到,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就地辦案,當場過付,直正案結事了。哪像現在的當事人,有理不饒人,無理爭三分;說謊話,舉假證,提異議,藏財產,躲饑荒……一句話:都不是人了!所以,殺妻的,拋子的,賴帳的,溺嬰的,殺夫的,奸母的……什麼事都有了,畜牲也幹不出來呀!唉,真應了那句古語:這人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現在的人呀,不愁吃,不愁穿,不缺錢,就缺一個‘德’字啊!吃了五穀還想六穀呢!”
“六穀?”郝存居心發難,“老程,你說‘六穀’是啥物?”
“咋?要考我?我雖是‘夜大’,又臭我是‘大本專科’,但這‘六穀’呀,我知道,叫薏苡米。”
“姨姨米?”郝存笑道,“不叫姑姑豆?”
“老程說得好,”鄭器喜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