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聲; 司南一記重拳,把他頭打偏了過去!
“混賬,”司南冷冷道。
周戎搓了把臉; 把手伸過來——司南還沒來得及躲,就感覺到他在自己頭髮上用力揉了幾下; 沙啞笑道:“好了; 扯平了。”
隨即他站起來咳了一聲; 再開口時嗓音已經變得非常正常:“小司同志,三分鐘時間整裝換衣服,帶上武器樓下集合!”
周戎跨過他走出了房間,郭偉祥正站在走廊上等著,一見他出來,視線上下一掃,登時大出意料:“戎哥你……你這是……”
“老子想穿衣服洗澡不行嗎?”周戎順口罵了句,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啊?哦,馮文泰他們打暈守衛,搶走了中巴車鑰匙,北面鐵絲網完全被撞塌了……”
周戎大步流星走向樓梯,內心長嘆了一聲。
我這輩子都得靠右手了,他想。
深夜十二點半,廠房北面。
人們行色匆匆,奔跑來回,手電光在夜幕中掃來掃去。大片帶刺的鐵絲網倒塌在齊膝深的枯草中,春草指揮男人們用幾股繩鉤分別掛住鐵網,親自拉住一股,喝道:“三、二、一——!”
“起!”
眾人齊心協力,變形的鐵網被緩緩拉起,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隨即在驚呼中裂成幾塊,轟然倒回了泥土裡!
周戎站住腳步,開口時冒出了明顯的白氣:“現在幾度?”
“零下五度,”郭偉祥說:“今晚降溫。”
最後一絲月光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暗夜廣袤,無星無月,失去了鐵絲網保護的廠區一望無際。
遠處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彷彿魔鬼悄悄張開的巨口。
周戎內心突然升起不安的預感,但他隱藏起了自己的心神不寧:“看著馮文泰那幾個人的守衛呢?”
守衛被重物狠擊後腦,被發現的時候頭破血流,倒在車房後的草地裡,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周戎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低聲罵了句:“操!”
郭偉祥用後毛毯蓋住守衛幫他保暖,說:“丁實已經開車去追他們了,估計也快……”
“不可能,來不及。怎麼能讓守衛保管中巴車鑰匙?!”
“車鑰匙本來是鄭醫生保管的,剛才接生換了身乾淨衣服,連著鑰匙交給這人了——他倆關係好,沒想到匆忙中正好把他派去看守馮文泰他們……”
周戎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高聲打斷了郭偉祥:“春草!組織搶修鐵網,問司南拿黑|火藥來埋到公路上,快!司南呢?!”
春草撒腿就跑,郭偉祥立刻說:“我去開車把大丁叫回來!”
“不,”周戎斷然道。
他似乎突然聽見了什麼,抬手止住郭偉祥,緩緩向前走去。
荒野盡頭,北方b市,寒風從無邊無垠的黑夜中席捲大地,帶來遠方冤魂悲哀的哭號。
郭偉祥注視著周戎的背影,忐忑不安又不敢開口,正遲疑時,只聽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不好。”
引擎聲由遠及近,公路盡頭突然亮起車燈,緊接著丁實撕心裂肺的聲音隨風而至:“戎哥!讓所有人快跑——!”
“大批喪屍南下,從b市向這邊來了,兩公里外很快就到!”
空地上人人色變,恐懼的叫聲響徹夜空!
“安靜!沒事!不用怕!”混亂中響起周戎的厲喝,剎那間鎮住了所有人,只聽他道:“廠區外五百米範圍直徑,所有人去埋黑|火藥和硝化棉,快!郭偉祥安排產婦跟傷員上車,搬運所有軍械,把裝甲車開出來!”
“丁實!準備接應民眾轉移,糧草帶不上就不要了!”
所有人應聲而動,每張面孔都夾雜著恐懼和焦急,人群中周戎回過頭,對正掉頭向車庫狂奔的郭偉祥喝道:“記得英傑——!”
他的吼聲壓過了一切喧囂:“別把英傑丟下!”
郭偉祥鼻腔一酸:“是!”
丁實風馳電掣而來,猛踩剎車在周戎身邊停下,喘息著搖了搖頭:“追不上,根本追不上,他們往北邊去了,看方向應該會和喪屍群正面對上。”
“數量?”
丁實的聲音微微發抖:“驟然降溫讓喪屍集體南遷,難以計數,成千上萬。”
周戎當機立斷:“去庫房領噴火器和三枚訊號彈,返回道路前沿,第一波喪屍抵達一點五公里處發射一枚,一公里發射第二枚,五百米發射第三枚,然後立刻返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