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大帳內,檀石槐面色凝重的坐在桌案後,沉思著。
良久之後,檀石槐這才開口:“文約,既然大漢的那三萬騎兵準備埋伏我們,那麼這宇文部的騎兵來此,就是充當誘餌的了?”
韓遂沉吟道:“很有可能,要麼就是為了在此牽制我軍,好爭取時間,等待長城的漢軍來援。
畢竟大公子已經往回趕了,長城的漢軍也明白了我軍的動向!”
“呼~,時間……”
檀石槐輕輕吐出一口氣,不由輕聲呢喃了一句,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雖然察覺到了漢軍可能有埋伏,但他還必須得鑽進去,因為他耗不起。
戰鬥晚一日結束,自己後方就多遭一日的破壞,萬一訊息傳回,自己可就真的全完了。
想到這裡,檀石槐隨即面露苦思的盯著一幅簡易的地圖,目光不斷的來回左右遊動。
“他們會把埋伏地點設在哪裡呢?”
看著眼前這幅模糊不清的地圖,檀石槐的額頭也擰出了一個川字。
韓遂凝聲道:“大王,咱們掌握的關於宇文部的情況太少了,一時間也很難分辨出來。”
檀石槐:“那文約可有什麼辦法找到他們的伏兵?”
韓遂:“大王,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既然想埋伏我軍,那麼我軍也可藉此將他們引出來!”
檀石槐眉頭一抬:“哦?怎麼引?”
“大王,既然宇文部的這些士兵,被他們當做了誘餌,那麼他們定會詐敗,然後引誘我軍追擊。
我軍則可以將計就計,派遣部分士兵追擊,大軍尾隨其後,待其伏兵一出,便可將其破之……!”
“拿我軍士兵當誘餌嗎……?”
聽到韓遂這個建議,檀石槐臉上露出一抹猶豫。
他知道,既然是為了引誘伏兵出現,那些誘餌,肯定要被拋棄的。
就像釣魚,魚兒不把餌吃掉,怎麼上鉤呢?
這個計策,不由讓檀石槐想起了跟在和連身邊的李儒。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也會這樣吧!”
輕聲呢喃了一句,檀石槐扭頭看了韓遂一眼,“文約覺得,我軍派多少為誘餌合適?”
韓遂想了想,然後伸出了四個手指:“四萬,只有讓他們看到足夠的誘餌,他們的伏兵才會出現!”
檀石槐微微一怔:“四萬麼……”
“大王,這四萬人只不過是尋常青壯而已,沒了您還能再招,只要高柳精銳還在,您在這草原上,依舊是無敵的……!”
韓遂也出言勸道,他能想到這個計策,也是受李儒之前引誘南匈奴的啟發,沒辦法,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應對之法。
在韓遂看來,自己此次隨軍出征,是一次重新得到重用的機會,因此,他也就不介意借鑑一下李儒的行事風格了。
檀石槐扭頭深深的看了韓遂一眼,最終還是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好了,這件事就由文約去辦吧,明日一早,大軍一齊出動!”
“是,大王!”
韓遂恭敬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直到韓遂退出大帳之後,檀石槐這才睜開了雙眼,靜靜地凝視著前方。
想起最近這一連串的事情,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臉頰也多了一抹紅暈。
突然,只見檀石槐喉頭一陣滾動,然後“噗”的一聲,一口鮮血隨即噴出,濺到了桌案上,臉色瞬間變的蠟黃。
“大王……”
帳外值守的一名親衛聽到動靜後,趕忙跑進了帳內。
“您……又吐血了!”
當看到檀石槐身前的那一片殷紅,親衛急忙一臉擔憂的跑了過去。
“本王無礙,去,把醫師找來!”
檀石槐搖了搖頭,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然後衝著那親衛揮了揮手。
“是,大王!”
那親衛答應了一聲,快步向外跑去,他剛剛跑到帳門口,就被檀石槐給叫住了。
“還有,此事不得讓任何人知曉,包括彌加跟韓遂他們……!”檀石槐此時說話的聲音,也是異常虛弱。
“是,小人明白!”
那親衛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快步,向外跑去。
直到親衛離開,檀石槐這才腳步虛浮的來到了床榻前,然後躺了下去。
早在出徵之前,檀石槐就隱約感覺到自己身體不適,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