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是沉默了起來。
雖然他對李儒言聽計從,但是對於這個計策顯然還是不太願意接受。
沉思良久,舍莩一臉遲疑的說道:“可是先生,咱們就不能在這裡弄起一座營寨,抵擋鮮卑人嗎?”
“您覺得什麼樣的營寨能夠護住那麼多部落?再者,這裡不是大漢,也無險可守,您能做的,只有擾亂他們後方,遲滯敵人的進攻速度。
鮮卑人大軍出動,一路上消耗甚巨,只能沿著水源補給,而這些營寨,就是攔在路上的釘子,他們必須一一拔除……”
“這……”
聽到這話,舍莩再次沉默了。
李儒繼續說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就算死傷大一些,但能夠保住現有的這些東西,也好過被他們直接滅掉的好!”
“先生說的是,只要能夠保住部落,總歸還是有機會的!”
聽到李儒的一番話,舍莩也不再猶豫了,隨即同意了他的計策。
第二日一早,舍莩便下令,徵召周遭所有部落的青壯男子,同時派出了探馬,前去查探鮮卑人的動靜。
五日後,除去原本麾下的五萬騎兵之外,舍莩也從各部當中,徵召了五萬青壯。
又過了兩日,探馬歸來,得知慕容部果然正在徵調青壯之後,舍莩也當即派出了五千輕騎,繞路前去奔襲鮮卑人的後方,同時也派出了兩萬五千士兵與五萬青壯,開始沿河修建營寨。
草原樹木稀少,那些營寨也很是簡陋,但也足以拖延鮮卑騎兵的速度。
就在烏桓人忙著準備的同時,慕容部這邊,也是人吼馬嘶,好不熱鬧。
各部徵調的青壯與牛羊,大部分都已經匯聚到了慕容圖的部落當中。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牛羊,到處都騎馬背弓的鮮卑騎兵。
中軍大帳內,慕容圖以及麾下各部的貴族頭領,也齊聚帳內。
坐於首位的慕容圖掃望麾下眾人一眼,看到末尾空著的一個座位,不由臉色一沉。
“怎麼回事?為何東部的莫頃,還沒到?”
聽到慕容圖的問話,帳內眾人各自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叔父,您說他會不會投了大漢?畢竟他那裡距離大漢並不遠!”
說話的名叫慕容痤,是慕容圖的一個本家侄子,與莫頃的部落相鄰,以往為了水源和牧場,爆發了多次衝突,可謂是結緣頗深。
只因為莫頃是大首領的死忠,慕容痤始終未能佔到任何便宜,如今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發難的絕好機會。
慕容圖聞言,狠狠地瞪了慕容痤一眼,“這裡是軍營,只有大首領,沒有你的叔父!”
“是,大首領!”
慕容痤被嚇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一句。
慕容圖隨即扭頭看向帳外:“來人!!”
“在!”
聽到慕容圖的喊聲,守在帳外的兩名侍衛快步走了進來。
慕容圖沉聲道:“你們立刻帶一隊人馬,前去莫頃部查探一番,看看他們到底為何至今尚未集結,並令其率領部落計程車兵,直接追趕我軍!”
“是!!”
兩名侍衛答應了一聲,旋即快步向外走去。
待侍衛離開之後,慕容圖掃望眾人一眼,大聲道:
“可恨的烏桓人,不僅出賣我們,還佔了咱們的呼倫湖,搶了我們那麼多女人和牛羊,讓我們元氣大傷,此仇不共戴天。
絕其根,滅其族,方解心頭之恨!
我部如今與宇文部聯合,約定於三日後一同出兵,滅掉烏桓,諸位即刻下去準備,殺牛宰羊,儲備軍糧!”
“是!!”
帳內眾人,朗聲應是,紛紛各自散去。
很快,聚集於此計程車兵與牧民也開始行動起來,那些貴族頭領計程車兵將宰殺好的牛羊肉進行了分割,然後裝入了各自的布袋之中。
如今天氣已經轉寒,也不用擔心這些肉會變質。
至於那些牧民青壯,也只能分一些剩餘的皮毛、內臟。
兩日後,慕容圖派出的那隊探查士兵,也來到了一處土坡前,土坡的南北兩側,都是一片片一人高的草叢。
“翻過這個土坡,再有五十里,就到莫頃的部落了,咱們再快一些!”
領頭的鮮卑隊官吩咐了一句之後,帶著麾下的二十名騎兵繼續前進。
就在這些人離開這裡不久,土坡兩側的草叢一陣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