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西南五十里處,有一條通往汝南的小路。
小路兩旁山林密佈、樹木繁茂。
幾名探事司的密探,隱藏於林中的灌木叢後,目光緊緊盯著小路盡頭。
不多時,一騎來自洛陽的快馬出現在幾名密探的視線當中。
“準備!!”
隨著領頭的一聲低喝,幾名探事司的密探也當即取出弓箭,森寒的箭芒直指遠處馬背上的那道身影。
“駕~!”
馬背上一名僕人打扮的男子,輕喝一聲,揮動馬鞭抽在馬兒背上,對於前方林間的危險沒有絲毫察覺。
“組長,是韓家的人!”
“嗯!”
林中,探事司的領頭看著越來越近的信使,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放箭!!”
隨著領頭一聲高呼,幾名探事司的密探也當即鬆動弓弦。
“咻咻咻!”
幾支羽箭帶著呼嘯之聲,從林中飛射而出,直奔那名信使而去。
馬背上疾馳中的信使只感覺一陣危險襲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喉嚨一痛,直直摔落馬下。
“過去!!”
眼見信使落馬,幾名探事司的密探也走出林間,圍了上去。
待到近前,看到那名信使,脖頸、額頭、胸口盡皆插著一支羽箭,顯然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搜!”
隨著領頭一聲令下,一名密探走上前去,俯身在那名信使的身上開始摸索起來。
很快,探事司的密探便在信使的靴子當中,找到了一封密信。
“組長,這傢伙,還真會藏啊!”
拿著那封帶有一絲味道的密信,那名密探湊到了組長身前,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組長接過密信,定睛望去,只見信奉上書寫道:“泰山郡韓憑敬上,張家主親啟!”
“哼~,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
組長看著地上的屍體,冷哼一聲。
“你們幾個,將這裡收拾一下,繼續埋伏,某去回稟校尉!”
“諾!!”
說罷,組長將密信揣入懷中,沿著樹林向著洛陽方向趕去。
剩餘幾名密探也趕忙將韓家僕人的屍體抬入林中,扔進了提前挖好的土坑進行了掩埋。
“那匹馬怎麼辦?”
看著一旁的馬匹,一名密探看向身旁的同伴問道。
另一人笑了笑:“讓人帶回去賣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嘿嘿~,說的對!”
幾名密探嘿笑一聲,隨即將馬匹牽入了林中,然後將小路上的血跡打掃乾淨之後,再次埋伏了起來。
就在他們埋伏好了沒多久之後,小路上再一次響起馬蹄之聲,幾名密探凝神望去。
“是袁家的人,殺不殺?”
看著馬背上僕人的穿著,灌木叢後,一名密探看向身旁的同伴問道。
同伴回道:“不必,袁家如今是陛下的人,放他過去!”
“好!!”
其餘幾人點了點頭,然後再次隱藏了起來。
那名袁家信使似乎並未察覺到此地的異常,一路疾馳離開了這裡,向著汝南趕了過去。
就這樣,凡是洛陽通往豫、徐、荊、楊幾州的大小道路,都被陽球安排了探事司的密探隊李璟、韓憑等人派出的信使進行了截殺。
而袁、楊、荀、陳幾家派出的人則被他們放行。
司隸衙門,此時陽球的桌案上已經擺放了十幾封密信,而這些密信則全部都是出自那些士人之手。
“這些人的能量還真是不小啊,若是讓他們得逞,還真是麻煩了!”
看著僅僅不過一個時辰就被自己人截獲了這麼多的密信,陽球的臉色也多了一絲凝重。
一旁的李立說道:“校尉,這些人與各大家族都是相互交錯,平日裡也是互相吹捧,能有聯絡也是不足為奇。”
“是啊,一個人就能帶出十個人,十個人就能帶出一百個人,這些人若不盡早除掉,早晚必成大患!!”
想到如今士人遍佈各地的勢力,這不禁讓陽球這個酷吏忌憚不已。
陽球明白,一旦讓這些人得勢,那麼將來第一個死的人恐怕就是自己。
李立出聲問道:“校尉,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陽球聞言,隨即拿起韓憑寫給汝南張家的密信,眼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