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推開人群,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孔氏現在三魂嚇跑了二魂半,不論這馮朱武在耳朵邊上說什麼,這人都驚慌的搖著頭,別的話什麼也不敢說。
馮朱武看到幾人走在救人,眼角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三兒子,又朝那新兒媳看了一眼。
靜默無聲之下,馮遠貴突然難受的呻吟了一聲,杜氏驚喜道:“快看快看,有動靜了”
孔氏上前,孫啊寶的喊了起來。
榭淳已經停下了施針,這時候拳頭緊緊攥在一起,漣漪拍了拍她,給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已經很不錯了,還不滿十歲的丫頭,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比常人厲害了許多,她十歲的時候在爺爺的看管下連八卦的名稱都還背不完整呢。
漸漸的,遠貴的眼皮子慢慢睜開,此刻他喉嚨咯咯作響,臉上的痛苦一覽無餘。
“把他抬到炕上,儘量不要喝水,躺下的時候半臥著,這幾天先不要吃硬的東西,別了,還是餓上一兩天,以後這幾日,還是多吃些軟的,我回去給他抓些藥來,你按時給他煎藥喝”榭淳有條不紊的跟孔氏交代。
不過,好像沒什麼用處,孔氏抱著失而復得的孫子,哭相悽慘,還有那馮遠旺,這會也抱著哥哥的腰腹,就像是開了水龍頭嚎啕大哭。
這次是有驚無險,漣漪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後怕不已。
看熱鬧的人已經開始褪去,但是漣漪知道,這三叔現在在村子裡已經完全沒了威信,還有,從這次的事件中,也讓漣漪重新考慮了一下,這作坊的風氣要好好整頓一番了。
雖然一家子被這遠貴狠狠的下了一跳,但是風險與機遇並存,經過這次的事件榭淳的名聲算是打響了,先前有人來找姚大夫看病,這老頭端著架子不看,都是讓榭淳這丫頭來看的,但是人家跑了這麼遠才過來,只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來看病,哪裡信的過,只是推說這病已經大好,所以匆匆離去。
但是現在,不足十歲的她一身的好醫術這個訊息已經不脛而走,來看熱鬧的人多,看病的也不少,更有那縣裡的大戶,都遣了媒婆過來,說是要向她來提親。
杜氏一時間風光無兩。
此刻,一盞豆丁大的油燈下,遠貴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直叫喚。
不一會就穿上自己那雙破鞋,一溜小跑到五穀輪迴之所,開始新一番的折騰。
馮朱武‘啪’的將茶杯放下,怒視著眼前這兩個人,原先他一直以為三兒子只是遲鈍了些,但是性子還是好的,但是現在看來,是自己一直一廂情願,曾經那個在自己肩頭歡快的打棗子,摘下最紅的一顆塞進自己嘴裡的那個么兒已經變了。
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事情的起因經過他前後也是瞭解了一些,如果不是他這個當爹的沒管束好孩子,遠貴又怎麼會受這麼大的罪,還險些丟了性命。以前他因為黃氏的緣故,沒有怎麼關照兩個孫子,現在看來,那兩個孫子衣著單薄,臉上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不光這樣身子板也單薄的可以,就像一陣風就能把人給吹走一般。
子不教父之過,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他現在還沒老眼昏花,分不清是非。
“你們倆現在成親也有一陣子了,很多話我憋在心頭很長時間了,一直沒機會說,這次索性一次都說個夠”馮朱武視線緊緊盯在那寡婦身上。
“爹”馮老三現在有些害怕了,惴惴不安的朝著馮朱武叫道。
馮朱武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道:“這麼些日子我也想透了,咱一家先是和你大哥分了家,後來你二哥又分了家……”
那原先在一旁不吭聲的孔氏也猜到這老頭子要說什麼,慌里慌張的站了起來,驚呼道:“老頭子!”
馮朱武並沒有搭理她,只是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你也看到了,你兩個哥哥分家後這日子過的格外的紅火,現在不光是蓋了房買了地,就連家裡都開始使喚上丫頭了,如今在村子裡,這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了,你是最小的,所以爹孃格外疼你,但是你現在也是幾個孩子的爹了,我們也不慣著你了,你也該試著養家了”
那新娶的媳婦這會不幹了,冷笑道:“怎麼,現在把我騙到你家來了,這就翻臉了?不想讓我在你家待著了?”
馮老三掀起眼皮子偷偷的看了爹孃一眼,他現在是真的怕了。
這麼多年來,雖說自己已經娶妻生子,但是大多都是爹孃操的心,沒錢了給爹孃要,現在大哥二哥沒在,爹孃身邊就自己一個兒子,爹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