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平日想的太多,顧忌別人太多,就說你借給了三叔錢,幫了他這一次,那下一次呢?他會說,啊,我有哥哥,我闖禍了我哥哥會替我收拾,所以我能暢快闖禍,有一天,那禍事是我們都無法彌補的了呢?受害的不還是他自己?誰能替他受一分?”
看自己老爹神色一動,漣漪繼續道。
“你看上次,三叔犯了錯,被人要二十兩銀子,要是誰都不管他,讓他受通罪,自己長了心,怕是沒這次的事了,可是爺爺奶奶呢?主動將這禍事攬下,張羅的賣了自己孫女,三叔記不住這教訓,又闖了禍,這次實實在在挨在身上,沒準下次就不再犯了”
“爹,你這是在救人啊”
馮通柱半信半疑,“你說我是在救你三叔?”
“對啊,不助紂為虐就是救人”漣漪斬釘截鐵。
看他還有不釋然,漣漪又道:“爹,要知道,以後陪著你的是我娘,是我們兄妹幾個,不是爺爺奶奶,你愧對他們,那又如何面對妻兒?那咱們家的錢都填換到三叔那個無底洞,讓他一直犯錯誤,最終丟了命才是好的?”
“你說的對”馮通柱點頭。
“爹,別懷疑,自個閨女又怎麼會害你?”漣漪語重心長。
背後對正在偷聽的杜氏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這下,娘應該不會擔心爹去送酒的時候把那錢偷偷給了奶奶了。
唉,擦擦頭上的汗,這過安生日子也不好過啊,柴米油鹽,磕磕碰碰可都是事兒。
安慰好了爹爹,將他心中的愧疚解開,漣漪卻有一事想不通,那日在縣裡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三嬸,她打扮的乾淨,不像是那怨婦該有的樣子,相反,面若桃花,好像是向去赴約一樣。
被自己的想法駭的打了個哆嗦。
去縣裡,可能是去看馮燕了,雖然那次和馮燕鬧了個不愉快,但是榭雅榭淳兩個也曾經貼補過她幾個錢兒。
自家的事弄的交投亂額,還有心情管別人家的閒事。
自己的事,自己的事的話,那占卜一下和那褚越是不是有緣分?
想到那人當日捂著自己臉親吻自己時候的模樣,漣漪臉蛋又酡紅一片,紅燦燦跟喝過酒一般。
纖長的指頭撫摸著手裡的工具,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掙扎。
“算了算了,就這樣順其自然好了,知道那麼多沒什麼好處”匆匆將工具收起來,一股腦的塞進了櫃子裡。
冬天的日子難熬,但是過得格外的快,過完年,又過完十五,一家子除了去給那桂香樓送些酒外,日子過的一如既往的平淡。
期間,也發生了不少的事。
其中,是關於榭雅,自從榭雅那幾日表露了心意後,再也沒見過那人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學鴕鳥鑽了起來,不過,連別都沒和榭雅告,看樣子是真的讓那丫頭傷心了,不止如此,他們兩個消失的乾淨,隻字片語未留。
褚越說漣漪體寒,公私摻雜著往家裡送了一堆的補品。
榭淳那丫頭聰慧,又肯下工夫,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能看一些風寒的小毛病了,讓姚老頭大呼欣慰。
杜氏除了身子變得更圓潤了些,沒其他的變化。
溫度慢慢上升,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也換上了那稍微薄一些的夾襖。
“慧穎,你去把看看那曲發酵的如何,差不多可以用了”漣漪交代堂妹。
不得不說,這丫頭對釀酒及有天賦,自己也沒藏著掖著,平日她有不懂的,也是傾囊相授,所以現在自家釀的往外賣的黍米酒,已經完全不用漣漪自己動手。
溫度回暖,捏了捏腰身上的肉肉,漣漪苦惱,這是要減肥的節奏嗎?
冬日就是長膘的時候,在別人看起來纖細的身子,在自己眼裡卻不甚滿意,一個冬天不光是縱向發展,橫向也發展不少。
不是沒節食過,只是被那姚老頭威脅道,自己還長身子,要是不吃的話,這輩子也就這麼高了,想想褚越那廝每次說話都逗弄自己一番,彎下身子在自己耳朵邊吹起的模樣,漣漪只好又默默端起飯碗。
後來褚越知道後,臉上掛了足足三日的笑,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自己在她眼裡分量是不小了。
想通後,這補品什麼的送的更勤快了。
冰雪消融,大地回暖,建作坊的事也被提上了議程。
因為有了好的由頭,消沉了半個冬天的褚越終於有機會公明正大的往白杏村跑。
可是,誰都不知道,這命運的發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