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他們怎麼吃得如此歡。
二叔的面孔看起來和爺爺有些相像,性子可是南轅北轍,她爺爺自私唯利是圖,這二叔可是全家難得正直的一個人。
他媳婦梁氏,則是一切以夫為天,跟她娘可大不相同,不過,這要是杜氏也是那個性子的話,那一家大小可真活不了了。
一頓飯吃的跟打仗似得,二叔家的一個姑娘二個小子吃完後往拿著水桶出門去了,三房的幾個人則是湊在孔氏身邊磨蹭著要零嘴吃。
孔氏最是疼愛底下的兒子閨女,這會看見三個娃圍在自己身邊,臉上笑得跟菊花似得。
榭雅不屑的哼了一聲,拉著三妹的手往外走去,就知道奶奶偏心,這會兒不主動去幹活,一會兒又得捱罵。
漣漪面前的碗剛開了個口子,幾乎沒動,看那幾人在那膩歪,索性將碗抱在懷裡,偷偷的朝自家屋子走去,即使不好吃,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杜氏收拾碗筷之際看見了她的動作,唇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
腦袋上的傷口不小,但是不晃動腦袋,也是察覺不到疼痛,一家子都沒閒著,她也不好再躺著休息。
靠著記憶揹著籮筐,牽著小弟,跟猶在忙碌的爹孃打了聲招呼,不消多久,兩人單薄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簾。
走在並不寬闊的小路上,漣漪明顯覺得小弟比在家活潑了許多。
鼻翼間彷彿又聞到了熟悉的酒香,漣漪自嘲,就這不足三百餘人的村子,哪裡有什麼釀酒之家。
在男耕女織的封建社會,釀酒大家都是有著自家獨門不外傳的手藝,就算是她有那手藝,人家誰又敢用她一個沒門沒派,不知是從何處的黃毛丫頭呢。
正想的出神之際,只見身後少了一道人影,回過頭來,察覺小弟正仰著頭,費力的看著指頭掛著一簇簇潔白的槐花。
蹲下身子,漣漪好笑道:“小寶,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小寶將手指頭遙遙的伸向指頭,嘴裡含糊不清道:“大姐,好香”
指頭沉甸甸的槐花在微風的吹拂下,調皮的和姐弟倆打著招呼,清香傳來,漣漪越發覺得餓了。
“小弟,咱們不妨薅些槐花兒,回家了讓娘給咱做吃食兒?”漣漪地下頭,耐心的跟弟弟商量著。
“大姐……”小寶期盼的看了一眼樹上的槐花,又想起家裡老是跟他搶東西吃的兩個壞哥哥,咬著指頭不吭聲了。
農曆四月初,山野間遍地開滿了潔白的槐花,但是,卻不見尋常百姓採來食用,是不知其可是食用?還是不屑吃這些東西?
不屑?這窮的連樹皮都要吃的農人哪裡會不屑吃東西?只是以往村子裡有人曾誤食過槐花,後來一命呼嗚。
礙於小命著想,即使是再窮的人家,也會耳提面命不讓孩子碰這些東西。
漣漪將揹著的筐子扔在地上,交代弟弟在旁處看好,捲起袖子褲腿,三兩下就爬到了槐花長勢最旺的枝頭上。
小心翼翼將長勢最好的部分打落,遠寶在下面拾的不亦樂乎,漣漪這才暢意的笑了笑。
找出一串開的最好的,漣漪直接擼下來一把餵給候在一旁的弟弟,隨後自己也塞了一把進去。
槐花入口,卻是讓人無法忽略的甜美,吃了兩口後,這才想起了正事兒,揹著筐子去扯豬草。
扯豬草,由於有著原主記憶的指引,很快,漣漪就已經扯了半筐子了,小心翼翼的將筐子裡潔白的槐花攏在一處,上面壓實了這些豬草。
回程途中,路過一個灌木林子,漣漪好奇心作祟,想要進去看看,沒準兒還有什麼別的收穫。
不料,衣角卻被人拉住,小寶忽閃著大眼,警惕道:“姐,娘交代過,說是不能進去,裡面住著脾氣古怪的人”
漣漪心上湧出一陣強烈的預感,不斷的指引她往林子裡走,每次有這種感覺,都代表好事來臨。
“那你在這等著,大姐去去就來”漣漪將使勁攥著她衣角的小手鬆開,想要自己進去一看。
小寶眼裡閃著淚花,卻是怎麼也不放手,小小年紀的他也知道什麼是應該做什麼是不該做的。
“好,那這樣吧,咱們就在這林子口溜達,不往遠處走,你說可好?”
小寶這才勉強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片刻,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林子入口。
半個時辰後,漣漪無奈的看著手裡的雞窩以及捆成粽子樣的野雞,無力地嘆了口氣,這就是所謂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