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門丁的禮,神態也是那麼從容,似乎這禮就是應當受的,待門丁們膝蓋著地時,這才客氣的說話:“免了吧,都辛苦一天了,起來吧。來人,看賞!!”年輕人說的一口熟練的京片子,話音一落,後頭出來個侍衛,給幾個門丁一人塞了塊銀子,憑感覺門丁們就知道這銀子不輕。
領頭的門丁客氣的說道:“爺,您看您,您要過去,排灌下人來說一聲就是,何必勞您親自下車,這不是折殺女才們嗎?”年輕人客氣的回道:“不礙的,坐了一天的車,也想下來走走,你們就別自責了,爺不怪你們。”門丁頭領道:“這位爺,您真是大量,您這是要上哪?是不是派個奴才給您帶路。”年輕人想了想道:“也好,麻煩您派人給引到恭親王府。”領頭的門丁聽年輕人這麼一說,冷汗就下來了,心中暗自慶幸道:“好麻,原來是去王爺府的人,就衝這派頭,弄不好就是哪位王府的貝勒。幸好剛才大夥都夠機靈,沒留難這位,不說別的,單說這六王爺,要收拾自己那還不跟玩似的。還談什麼弄銀子,估計人家一句話,自己的飯碗就得砸了。”
看著年輕人帶著手下在一個門丁的引領下離去,眾門丁這才又恢復過來,一個個都捏了捏剛才年輕人賞的銀子,挺沉,摸出來仔細一看,是十兩的,都不由的暗自高興,今天算是遇見財神爺了。有了銀子墊底,門丁們的精神頭也上來了,各自盤算著呆會下崗後怎麼用這銀子快活一把,門丁們打著各自的小算盤,精神抖擻的等待著換班的弟兄的來到。
恭親王府的大門外,下人們已經開始在收拾著關門。一輛馬車的到來使把門的兵丁生出厭煩的心情,都他媽的快關門了,是誰這個時候來拜訪,真他媽會挑時候。兵丁們雖然厭煩,但這往來王府的都不是普通的主,臉上還是客氣的迎了過去。都說宰相家奴是七品官,的恭親王的門吏就更別說了,換在平時他們早就不客氣了,現如今王爺正招皇上猜忌,擺明了要借刀殺人,奴才門可不敢這個時候也主子惹事。
馬車上下來個年輕人,對著過來的兵丁客氣的笑著說:“這位兄弟,辛苦了。”兵丁們見來人氣度不凡,也客氣的回話:“這位爺,這大黑天的您到王府有什麼事?我們家王爺說了,這眼下皇上在承德,有公事請明早到軍機處。”這話說的客氣,但也是在軟軟的拒絕來認得拜訪。年輕人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從懷裡摸出一張拜貼,衝身邊的手下伸了伸手,那手下趕緊掏了塊銀子放在他手上。年輕人笑著對兵丁道:“這樣,我這有張拜貼,麻煩你呈交你們王爺,他要是不見我,我立刻就回頭走人,也免得你們為難。”說完連銀子帶拜貼都塞到兵丁的手裡。那兵丁快速的把銀子收到懷裡,再看了看左右,回頭對年輕人道:“爺,我這就給您通報去。”說著就要進去。那年輕人趕緊叫住他道:“等等!”兵丁回頭道:“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年輕人笑著說:“別說我沒提醒你,這拜貼請一定親自交給王爺,任何人都不許看裡面的內容。否則你們王爺會…”年輕人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兵丁看的渾身一寒,不由打了個冷戰,手裡的拜貼也捏的更緊,趕緊的轉身就往裡去。看著兵丁進去,年輕人這才從容的坐回馬車上,靜靜的等待,幾個衛兵也有意識的站在各個角度,形成了一個保衛這年輕人的最夾陣型。
恭親王奕忻自打咸豐皇帝他的哥哥離開北京後,就沒過上一天安生日子。如今的大清皇帝當初用手段把原本屬於奕忻的帝位給奪了過去,成為清朝歷史上第三位在繼承權上有疑問的皇帝。從咸豐登基的那天起,奕忻就一直小心的生活在這北京城內。可歷來的皇帝拿一個不擔心別人惦記自己的位子,更何況原本就應該是繼承帝位的奕忻,所以咸豐一直在變著方的折騰奕忻。洋人愛鬧,就老讓奕忻去對付,也使得奕忻得了個“鬼子六”的稱號。著一次更直接,把奕忻留在北京,說的好聽是監國,實際上就是打算接楊一的手除了奕忻。北京城眼下的情形撲朔迷離。皇帝呆在承德不回來,通州的楊一也按兵不動,態度曖mei。這北京城的前途未卜,奕忻的心情可想而知。
坐在書房裡,任身邊的丫鬟用扇子幫自己扇去這初秋的炎熱。奕忻靠在躺椅上,前後搖動著,試圖思考清楚通州的楊一在打什麼算盤,朝廷與通州的勝保失去聯絡已經一個月了,通州城裡的真實情況也不得而知。到底這楊一是反了還是沒反,這個問題縈繞在恭親王奕忻的腦海裡久久不散。
把門的兵丁來到書房前,正打算叫門,就被旁邊的一個人給拉住了。
“黃三,你小子怎麼跑這來了,不好好當班,你找抽啊你?”黃三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