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彆著急,這人好找的很,中國人都知道他。”
“哦小姐,你不知道,中國人講究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所以我必須知道恩公是誰。”王韜說的是英語,而且說的又急又快。說完又大聲叫到:“恩公,留步!”
已經走到每年口的男人慢慢轉回頭,走到王韜的病床前,瞪著王韜說:“你叫王韜?”
王韜被瞪的一頭霧水,下意識的回答道:“是啊。”
“你會英語?恩,讓我想想,你應該還會法語吧?”那男人笑的很開心,好象撿到什麼寶貝似的。
王韜更迷惑了,這人怎麼知道自己還會法語?這些年在上海幫著洋人翻譯,並沒見過這人嘛。王韜暈乎乎的點了點頭。那人笑的更燦爛了,把手伸向王韜道:“我是楊一,很高興認識你。”
楊一這話猶如半天中響起驚雷,把個王韜驚在當場。王韜千辛萬苦到北京也沒能見到楊一,沒想到在這見到了。說來也是王韜運氣,楊一這一路趕回北京,到了天津,放心不下北京—天津—大沽口的鐵路建設工程,便決定在天津停留幾天,巧的是楊一才到天津就在大街上看見病倒的王韜,正好楊一打算看望在天津辦護理培訓班的南丁格爾,救起王韜後,便送到這來,王韜這些天倒成了這護理培訓班的活教材。更巧的是,楊一考察完鐵路工程的建設情況,今天本打算回北京,來向南丁格爾辭行,聽說自己救的人醒了,便來看看。
中國叫楊一的或許有許多,可是有如此氣度,又和南丁格爾相識的只有一個,王韜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楊一身出來的手他可沒敢握上去,畢竟和個年代的中國人還不興這套。
“草民參見大人,請恕草民不能起身行禮之罪。”王韜坐在床上,努力的把頭低下。
楊一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可心裡是激動的不行,暗自叫道:“運氣啊運氣。”這次去上海還專門派人去找了王韜,可聽他親戚說王韜出門去了。楊一多少有點失望,剛聽王韜說起姓名的時候,楊一併沒有覺得什麼,中國名字讀 “wangtao”的多了去了,可是會說英語和法語的王韜,也就這一個吧。
歷史上的王韜可是個人物,1858年—1862年間,太平天國盤踞江南,在上海做翻譯的王韜雖然乾的也不錯,但中國文人一心追求功名的秉性,使王韜覺得這是個出人頭地的好機會,接連上書給清朝的封疆大吏,給如何平定太平天國出謀劃策,可惜王韜的所有上書都石沉大海,失望之餘的王韜化名給太平天國的李秀成出主意,建議太平天國緩攻上海,結好英法,鞏固長江中下游。這份上書李秀成還沒收到,1862年3月,上海王家寺大戰,太平軍被擊潰,這份上書落如薛煥和李鴻章手上,當時就把他們給嚇壞了,幸好太平軍沒按這上書上的辦法來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王韜原名王翰,為方便寫作,就用了歷史的他的最後名字。)
後來王韜被清朝政府通緝,被迫流亡海外,1874年在香港辦了第一家中文報紙《迴圈日報》。《迴圈日報》敢於議論社會弊端,積極針砭時事,其內容經常被內的報紙轉載,日後維新派所辦的大多報紙,都承襲了迴圈日報的風格。
歷史由於楊一的出現而被改變,而王韜也走上了上京上書的道路,命運讓他和楊一在歷史的十字路口不期而遇。
“好好養病,等你大好了,我安排人送你來北京,我再和你好好談談,我知道,你是個人才,心裡也有許多想法,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這是楊一臨走時交代王韜的。
楊一走了,也不得不走,事情實在太多,北京城裡還有一城的風雨等著楊一。
王韜坐在床上已經是淚流滿面,士為知己者死,對於王韜這樣的沒落文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楊一說的和做的更重要?救命之恩,知遇之德,王韜覺得無以為報了。
北京,這些天來,慈禧一直處在一種極度不安的狀態中,焦慮且矛盾。趁著楊一不在的當口,讓奕匡等一批滿族貴胄重新參與朝政,這對慈禧而言是一種賭博。慈禧並不願意和楊一翻臉,對楊一慈禧從心裡感到一種恐懼,哪怕是在楊一身下婉轉嬌啼的時候,慈禧心裡還有楊一帶來的陰影。在承德和楊一初次見面的那一個晚上,無數次的出現在慈禧的夢裡,楊一第一次對自己無情的拒絕,使得慈禧在楊一面前極度的不自信,哪怕是後來楊一接受自己並有了夫妻之實,慈禧還是沒有自信,自己到底在楊一心目中有多少分量?這是慈禧最想知道的,為了知道這一點,慈禧不惜冒著和楊一走向對立面的危險。
還有一點是慈禧自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