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見女人直挺挺跪著,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小幅度顫慄,情知自己的逃脫(未遂)讓她會受責罰,但不知道是怎樣的懲罰會將她嚇成這樣,復又想起在房間裡男人一言不合就將人打傷的行為,又覺得這人似乎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還沒來得及見對方有什麼動作,跪在地上的女人悶哼一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力氣之大,幾乎要將自己的脖子捏碎,呼吸越來越急促,猶如離了水的魚大張著嘴巴,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臉色青白暈倒在地,竟是自己把自己活生生掐死了。
男人手指輕動,遠處傳來一聲清越的鈴聲,不多時進來兩個人,那兩人全身覆裹著一層緊身黑袍,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夏言蹊離得不算太近,也能聞到兩人身上濃厚的中草藥味道。
兩人的動作很快,一人抬頭一人抬腳,動作迅速地將女人抬走,來去匆匆,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男人十分不快,嘆息一聲,道:「又少一個,可惜。」轉頭快速地將夏言蹊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道,「你去將藥水重新熬製一遍。」
夏言蹊心道我自己熬藥自己洗,洗得乾乾淨淨讓你剝我的皮,我有病呢不是?又想著男人修為這麼高,硬剛是打不過的,熬藥的過程複雜,自己從中搗搗亂,或許能尋到一點生機。遂答應下來。
男人將她帶回到方才浴室旁邊的屋子,屋子算是一間小型中藥房,藥櫃上寫著各種各樣藥材的名字,男人從中撿了幾十味藥材出來,夏言蹊見他動作熟練,不用戥子就能把握藥材的分量,也不知做了幾千幾百回了。
熬藥的地方就在藥房旁邊,是一個巨大的陶製藥罐,夏言蹊將藥材一股腦扔進去,又接了水,火勢猛烈,不一會兒那股濃厚的惡臭就鑽了出來。
男人似乎料到夏言蹊會搗亂,站在屋門口遠遠地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夏言蹊稍有異動,先還是出聲提醒,到後面直接動手,夏言蹊捱了兩下後只得乖乖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心裡憋屈得厲害。
眼見鍋裡藥水沸騰,夏言蹊有心想要將滾燙的藥水潑道對方身上,卻沒尋到合適的工具,心裡暗暗著急,左思右想也毫無辦法,隨著溫度的上升,加著有些許緊張,夏言蹊頭上身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她計上心頭,慢吞吞脫掉外套,猛地將外套浸進沸騰的藥水裡,用力一甩,將浸滿了滾燙藥水的衣裳甩男人。
或是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出,男人毫無防備,難上驚愕之色一閃而過,隨即閃身避開,夏言蹊只覺得眼前一花,男人已經躍向前來,提著她的頭髮迫使她抬頭。
夏言蹊手上還擰著衣角,即使人被抓在手心,手上動作不停,繼續奮力地將藥水甩出去,剛動了一下便覺得手腕一痛,握著衣服的手便不由自主鬆開,衣裳落進水裡,發出啪嗒一聲悶響。
男人手上用力,夏言蹊覺得身體一僵,便是怎麼也動彈不得,雖是處於下風,仍舊毫無懼色地瞪了過去。
男人揪著她的頭髮,臉上陰晴難辨,道:「若不是……我便殺了你。」
「你現在殺了我,就得不到我的面板了!」夏言蹊仍不服輸,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頻繁換皮還沒感染而死,但我猜想,你就算要換皮,也要保證這身皮上沒有細菌,乃至於周圍的環境也必須是無菌狀態,所以這是一個無菌環境,其他人若是要進來必須進行消殺,普通的消殺藥水對面板有所損害,所以消殺條件十分嚴苛,費時且費力,這麼大的地方才只有一個人做事,現在那人死了,新換進來的人要麼是換班時間沒到,要麼是匆忙之間消殺時間不夠,所以你才需要我來熬藥,對吧?」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期待從中能看出什麼來,見男人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又繼續道:「人死後皮
膚會變硬失去活性,所以你必須要活剝了我的皮,所以現在你再怎麼生我的氣,也絕對不會殺了我,對嗎?」
男人盯著她,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勉強像是微笑的表情,隨即放開夏言蹊的頭,夏言蹊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失重的感覺傳來,下一秒她就已經躺在原來那張大床上,這次的感覺更糟糕,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她試著動用身上的靈力,卻發現四肢百骸像是被人封住了一樣,連靈力也提不起來了。
夏言蹊再一次為男人的修為而震驚,也引起了她對男人身份的巨大疑惑,她記得康哥曾經說過,物外唯一能劃破時空的,只有胡嬰,他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多年在物外籍籍無名?
她心裡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有其他辦法,躺在床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