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有些顧慮,往旁邊閃開,夏言蹊隨即跟上,手握一把冰凌刀,橫砍直劈,刀刀不留情,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夏言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明知道不敵男人,仍舊奮勇殺去,一分的力氣倒是使出了十分的氣勢。
男人閃避兩下,頗有些不耐煩,口中喝道:「去。」凌空一掌劈在夏言蹊胸口,將人劈飛出去。
舟自橫忙上前將人接住,夏言蹊穩住身形,只覺得胸口發悶牙齦發酸,忍不住吐口一口血來。
她用手背隨意擦掉唇邊殘留的血跡,眼神兇狠地瞧著男人,腳下一蹬便又躍上前去,這次倒不用冰凌,直接一腿踹上去,男人退了一步,夏言蹊緊跟上去,又一腳踢向男人小腹,緊接著雙手抱拳右上挑肘直擊對方下顎,未中後旋身後踢踢他腰部。
男人倒是不疾不徐,見招拆招如閒庭信步,夏言蹊的一招一式都打在空氣上全做了無用功。似乎覺得戲弄夠了,男人陡地伸出手掌抓向夏言蹊手臂,夏言蹊手腕翻轉閃避開後手掌上挑就要去抓他的臉,男人一手伸在身前做了個停止的動作,夏言蹊便被定在當場動彈不得。
男人又揮出一掌,舟自橫與采蘩沈灼也跟著動彈不得,槍炮聲漸停,也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了。
男人踱步到夏言蹊身前,拾起她受傷的手,仔細端詳著,眼睛盯著傷口不錯眼,如珍似寶,連連嘆息。
「你便是誤會我了,」男人嘆道,「你與他們都是不同的,我又怎生捨得生剮了你的皮呢?」
夏言蹊滿心憤恨,只怒瞪著他。
舟自橫冷聲道:「你當然不是想要她的皮,你是想要她的人!」皮要換,人也要,長生不老起死回生,兼要兼得。
男人看向舟自橫,嘖嘖讚歎道:「果真是特事處最年輕的處長,一眼便能看穿事情的內情,那我便不能陪你們玩下去了,告辭。」說著便去牽夏言蹊的手。
夏言蹊本能想避開,卻奈何動彈不得,卻聽舟自橫一聲冷笑:「我既然知道是你,也能尋到這裡來,難不成真就讓你這般來去自如?」
男人聞言一愣,挑眉問道:「怎生,你還有後招?」
舟自橫道:「黎家當年遭逢大難,你要避世躲難,甚至將親生子改名換姓,那都在情理之中,但這些年來你為了自己殺了那麼多人,你還想逃脫?」
男人並不想回想那些過往,亦不想與旁人多說,見舟自橫如此回答,只以為先前所說只是在拖延時間,微微一笑拉了夏言蹊,手捻勢,口唸訣,便想破空離開,隻手臂揮舞間仍舊停留在原地。
他似是反應過來,喝問舟自橫道:「你在周邊下了禁制?」
舟自橫微笑道:「黎家老祖修為高深見識不凡,若是沒點本事又怎能留得住您老人家?」
男人狠盯著他,怒極反笑,撫掌大笑道:「歹竹出好筍,姓羅的貪生怕死,倒是出了個這麼聰明的徒弟,當年若不是我從中斡旋,你還當這特事處還能存在?你還能如此逍遙?」
舟自橫淡然道:「那便多謝了。」渾然不將男人的話往心裡去。
男人哼聲道:「便是困陣又能奈我何?」說話間手腕翻轉,一掌拍向舟自橫,去勢凌厲,勢要將人一擊斃命。
舟自橫動彈不得,眼見要斃命於掌下,卻見他身形晃動,往後急退幾步,一張黃色替身符從他身上飄落下來,他站在一旁笑道:「我說了,既然知道是黎家人在搗亂,又怎麼會沒有防備?」
男人覷著眼睛定定地盯著他,伸手一指,旁人尚沒有覺著什麼,舟自橫卻覺得猶如泰山壓頂,忙旋身躲開,身後的牆壁卻已經應聲而倒,灰塵遮天蔽日。
許是男人全心對付舟自橫,夏言蹊手肘一沉,發現自己能動,手上用
勁,冰凌一次次割破掌心,使得整個手掌鮮血淋漓皮肉翻飛。
她晃身接了男人一掌,強大的力量將她擊飛出去,在空中翻身後才勉力落地,眼底褐色更濃,幾乎佔領了整個眼白位置。
「以魂魄為系,結二者之契,欲降而不能降者……」
夏言蹊口中緩緩念來,淡淡褐色圍繞在她身邊,加上圍牆傾倒時落下的灰,仿若是一朵朵盛開的花。
男人正要上前的身形一頓,衣衫內閃耀出暗沉色的光,與圍繞在夏言蹊身側的光一唱一和遙相呼應。
舟自橫眼神一動,欺身上前一掌劈向對方臉部,另一隻手卻是抓向對方衣裳,想要將衣裳中的養魂玉搶回來。
男人哼了一聲,手腕輕翻就將舟自橫打退,轉眼見到夏言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