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山勢險峻怪石嶙峋,且靈力紊亂,就演算法力高深如琅然也只能徒步過去。
走到半路陸秉謙忽然道:“你不用擔心,我回來只為儘快恢復法力然後離開。”
琅然轉身惡狠狠地揪著他的衣襟怒道:“那你還回來做甚?哪裡不能修煉非要回來將我努力維持的平和弄得一團亂?”
陸秉謙忽然抓著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指一一掰開,陰狠著臉一字一頓道:“別碰我衣服!”
琅然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倒不是他害怕,而是他幾百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見過他大哥有類似生氣的時候。
號稱修煉天才的猲狙,一心只想著修煉,是白狼族群中最短時間修成人形的,別說碰一碰他的衣服,就是把他的房屋燒了也不會給半個眼神!
一根長槍從琅然腰側竄出抵著陸秉謙胸口。
“你到底是誰?你把猲狙怎麼樣了?!”琅然低喝一聲,憤怒使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
陸秉謙不以為意,伸手將長槍撥開:“你好煩。”
不過短短三個字就讓琅然想起曾經,他為了望瑤去找猲狙,也是這樣拿著長槍逼迫他,他嘴裡吐出的就是這冷漠的三個字。
眼前這個人,他無比確信就是曾經的狼王、他的大哥猲狙,可是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陸秉謙等著他反應過來後才道:“你若是有事便不用帶我過去,我想起怎麼走了。”
紊亂的靈力反倒能鍛鍊他對自身能力的掌控,曾經的猲狙在這裡的時間比在家裡的時間多得多。
琅然與他對視,半晌後落下陣去,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無思正陪著望瑤,見他回來望瑤站起身一臉期冀地望著他:“是猲狙對不對?我沒有認錯。”
琅然避開她的眼睛艱難地點點頭,聽著耳邊望瑤歡呼雀躍的聲音,心裡不知作何滋味,只覺得思緒紛亂,嫉妒、怨恨、茫然等等一系列複雜的情緒爭先恐後往他腦子裡鑽。
望瑤離開後琅然把無思趕出去,獨坐在安靜的房間裡,忽然覺得這裡太冷清太寂靜。
無思被趕出去後覺得今天族裡的氣氛好像很熱烈?
等他逛完一圈後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化成狼行就往後山奔去。
自從幼年好奇往後山鑽差點摔下懸崖後就沒來過,跌跌撞撞躍過峭壁上一塊又一塊凸起的巨石後才看到在後山石洞裡盤膝閉目修行的陸秉謙。
他撲了上去,卻被無形的牆壁反彈回來差點被撞飛。
他尷尬又生氣,漲紅著臉不停大吼:“餵我告訴你,望瑤姐姐是要嫁給我哥的,你休想搶走!”
陸秉謙充耳不聞,無思氣得伏下前爪嗷嗷直叫,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累得沒有力氣,只能趴在石頭上吐著舌頭。
忽然,他覺得自己腳下的石頭好像動了一下,又抖了一下,他驚得立馬站了起來。
“不會吧,難道這裡還會垮嗎?”
他話還沒說完腳下的石頭就崩塌了,瞬間失控的感覺讓他慘叫出聲。
一隻手擰著他的後頸躍到方才站立的地方,等他靜下心來才看到身側站著的婦人。
“娘啊~~”他嚎叫一聲撲到婦人身上,“這裡為什麼不能使用靈力啊啊啊,剛才好可怕啊啊!”
婦人一把將他扔開,看著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來面對著他們的陸秉謙,笑道:“你回來了?”
陸秉謙回笑著喊了她一聲:“母親。”
無思跳腳道:“你不要叫她母親,我才不承認你是我哥呢!”
陸秉謙順勢道:“我此次修行須得不短時間,既然這樣便不用來擾我!”
婦人想走上前卻碰了壁,她後退一步輕聲道:“你既已回來,待你空了,我便讓琅然將一切事情都交給你。”
無思還要說什麼,被婦人揮手捂了嘴。
陸秉謙婉拒道:“便不用了。”
婦人打量著他,二十幾年在人類社會里算是一段不短的時光,可是在妖的漫長修煉中卻不過只是一次修行。
可是眼前這個兒子確實跟以前很不一樣。
“你可是還在責怪琅然?”
陸秉謙垂首苦澀道:“兄弟鬩牆非我所願,他若開口,不管什麼我俱會雙手奉上,我志不在此。”
婦人亦澀然回道:“你是我兒,琅然亦是我兒,我又該作何取捨?”
陸秉謙自己都覺得奇怪,他還是猲狙的時候特別希望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