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嬰要救閆策,自然不肯將夏言蹊交出去,其他人各懷鬼胎也不肯善罷甘休,靈堂裡兩方人馬誰也說服不了誰,倒是讓夏言蹊這個當事人與己無關地站在旁邊看熱鬧。
唸經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夏言蹊看著靈堂上的這一場鬧劇只覺得可笑。
慾壑難填的一群人,還在這裡說什麼修行。
外面響起一陣喧譁,一位秦家弟子被扔了進來砸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
陸秉謙帶著琅然和寒柯踏步進來,對秦家主道:“如此熱鬧之事,竟無人知會我一聲,想來在諸位眼中,崑崙山便只有胡娘子一妖而已。”
他的態度非常斯文有禮,言語卻咄咄逼人,“不知秦家主可能容得下我等不速之客?”
秦家主打著哈哈道:“秦家剛遭此一難,有諸多思慮不周的地方,還請狼王多多包涵。”
陸秉謙看了一下場中形勢,微笑道:“我們可來得晚了?”
胡嬰含笑問道:“白狼和岩羊可是也想要來分一杯羹?”
陸秉謙微一頷首:“剛巧遇上,見者有份。”
其他人偷偷用眼神交換著意見,至陰之體就一個,要是再加上陸秉謙,便有些不夠分了。
神獸宗宗主眼珠子轉了一下,給秦家主使了個眼色。
秦家主會意,對陸秉謙道:“想來狼王還有些誤會,夏小友與胡娘子有些許關係,此次我請胡娘子前來便是想要勸解一番,以免以後生了誤會。”
雖然不知道胡嬰是為什麼要護著夏言蹊,但是她在外法力高深幾無對手,只有趁她在方壺山實力最弱的時候,或拉攏或除掉,免得徒留後患。
陸秉謙笑著問胡嬰:“胡娘子,可否割愛?”
胡嬰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屋內屋外佈置得滴水不漏,也不知秦家主為今日籌謀了多久?”
秦家主謙虛道:“不過半年。”
夏言蹊忽然問他:“秦蓁蓁的死,跟今天這事有沒有關係?”
秦家主自以為一切盡在他掌握中,雖然全力壓制自己內心的喜悅,也不免露出兩分笑意來。
他對夏言蹊道:“臻臻是秦家的孩子,秦家從未苛待她,只是孩子大了,難免有自己的想法,為人長輩,總是盡心為她盤算的。”
夏言蹊看了一眼畫上的秦蓁蓁,畫上的笑容在靈堂前青煙的氤氳下看不真實,夏言蹊環視著周圍的人,問秦家主:“你將她帶到方壺山,是想用她來算計我?”
可是秦蓁蓁不願意,在最後一秒引爆靈魂。
可是這些人並沒有放棄,反倒利用秦蓁蓁的死將夏言蹊引到這裡來。
秦蓁蓁活著沒有選擇,死了依舊被所謂的家人徹底利用。
秦家主依舊笑得和善:“夏小友果真重情重義。”
夏言蹊又問中年婦人:“秦蓁蓁死後,你可曾後悔過?”
婦人眼裡有一瞬間的難受,但是卻立刻被貪婪所取代,她摟著小女孩的肩膀沒有說話。
小女孩尖聲道:“她死了活該,本來就是廢物,這次還差點壞了大事,活該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
她剛進入變聲期,聲音尖銳刺耳,帶著點嘶啞,在靈堂上空打著轉帶起來一點回音。
她一時逞口舌之快,說完後見夏言蹊死死盯著她又害怕地縮排中年婦人的懷裡。
夏言蹊為秦蓁蓁不值得,心裡憋悶,嘲諷道:“看來這屋子裡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七名道人站起來唸了一句無量天尊,與其他人一起圍上夏言蹊。
夏言蹊的小包動了一下,秦培羽從裡面跳出來,落地變成人,手上拿著閻王令變成的長劍。
她揮著長劍直指最前方的那人,渾身的殺氣肆意散發出來,中年婦人害怕地直打哆嗦,人都快站不穩了,小姑娘更是直接癱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興善門見了她恨得眼睛都紅了,恨聲對旁邊御鬼沈家道:“那便是閻殿使,你如果能將她捉拿歸順,沈家的實力想來是更上一層樓!”
當初秦培羽在城隍廟故意露出一點養魂玉的氣息,興善門人心懷不軌想要搶奪卻被反殺,現如今看到秦培羽,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夏言蹊忽然笑了,很開懷。
“你們知道我小姑姑是怎麼評價你們的嗎?愚昧不堪、頑固守舊、思想僵化、故步自封、自以為是的老古董!”
“負隅頑抗!”秦家主冷笑一聲率先出手抓向夏言蹊,卻聽見“砰”的一聲槍響。
槍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