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言蹊自己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她的情緒已經開始往消極的方向滑去。
她趴在窗戶上悶悶不樂,藉著朦朧的燈光,忽然看到天邊慢慢飄過來一朵朵花?
花上還站著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紗衣,手拿一株曼珠沙華,嫣然笑著腳踩花瓣而來。
步步生蓮。
女人款步走到夏言蹊面前抿嘴一笑,“你不請我進去嗎?”
夏言蹊想了想,“我不請你你就不會進來了嗎?”
女人掩面一笑,一雙秋瞳脈脈含情,饒是夏言蹊也面紅了一瞬。
她眼前一花,等在看清楚的時候女人已經站在窗邊打量著房間的佈置,看錶情似乎很是不滿意。
夏言蹊忙將明欣抱到床上守在兩人身邊警惕地看著女人。
女人最後將目光轉向夏言蹊,笑著道,“自我介紹,我叫雲暮雨。”
夏言蹊哦了一聲。
雲暮雨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很奇怪夏言蹊聽到她的名字這麼冷淡。
“你是耿家後人,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夏言蹊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小舅舅已經重出江湖了嗎?”
她笑了笑,手中的花搖曳生姿,看起來很是奪人眼球。
“耿旭還活著,那麼很多人就睡不安穩,我是來保護你的。”
夏言蹊呃了一聲,試探著道,“謝謝?”
雲暮雨被她的模樣逗笑,咯咯笑道,“說來你與他竟是兩樣。”
夏言蹊扯扯嘴角沒說話。
雲暮雨也不當自己是外人,隨手往空下的沙發一拂手,沙發上便鋪滿了紅色的花,看起來讓夏言蹊覺得有些不適。
太妖冶了。
她見雲暮雨坐下後也沒有降低警惕,問道,“你是什麼人?”
雲暮雨歪歪頭,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夏言蹊,“當年耿旭的妖賈門實力還是不差,雖然後來樹倒猢猻散,但餘蔭於你倒也算我還他人情。”
“你是他朋友?”
可是為什麼夏顏月從來沒有提起過?
舟自橫也好,胡嬰也好,夏顏月好像都沒有主動提到過他們的名字?
“算不得朋友,”雲暮雨笑道,“以耿旭那個性格與行事作風,怕也只有閆策能受得了他。”
這是第二個說耿旭性格的人,在夏顏月不多的描述裡面,夏言蹊一直以為他是一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人,可是好像與其他人的描述有些偏差?
夏言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暮雨問她,“你方才夢見什麼了?”
夏言蹊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做夢了?”
雲暮雨反而比她更吃驚,甚至從沙發上站起來了,“你不知道?”
夏言蹊糊塗了,“我應該知道什麼?”
“食魘獸你不知道?你看不出來?你不是至陰之體嗎?”她一連急著問了好些問題,夏言蹊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你是說明欣她們遇到的東西?”
雲暮雨觀她神色好像並沒有說謊,剛想跟她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臉色一變,捻著手上的花往夏言蹊身側擊打過來。
夏言蹊下意識舉手一擋,就看到身側出現一團模糊的影子。
只有影子沒有實體,貨真價實的一團,像一個巨大的氣球影子一樣。
雲暮雨手中的花剛好抽在它身上,像打高爾夫球一樣擊打出去,彈在牆上軟趴趴往下滑到地板。
雲暮雨無奈嘆道,“我真不知夏顏月是如何想的,你這樣連食魘獸都能具化出實體……”
她嚥下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如何想的與你何干?”
夏顏月的聲音忽然響起,下一秒人便直接從窗戶外邊跳進來,肩膀上依舊搭著秦培羽。
雲暮雨見到她終於沒了笑容,露出今天晚上夏言蹊見到的第二個表情。
她皺起眉峰對夏顏月道,“你總是這般胡作非為。”
夏言蹊方才做夢夢到夏顏月身亡,如今乍一見到她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流。
夏顏月胡亂將秦培羽塞給她,“出門的時候太著急忘記帶紙巾,你將就一下。”
夏言蹊感動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夏顏月見她沒接,毫不介意地將秦培羽放回肩膀上看著床上酣睡的倆人,“你們倆是有什麼癖好?當著睡著的人聊天不知道會打攪到她們嗎?”
夏言蹊也覺得這樣的氣氛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