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也是此時才知道陸秉謙要離開,她默默看向旁邊的夏彥博,夏彥博無辜地眨了一下眼。
陸秉謙見夏顏月虛弱的樣子,猶記得她為了夏詩遠忙碌奔波,剛伸出手想去扶她,被一巴掌拍開。
夏顏月氣得整個人都在抖,眼前一陣發黑,她掐著太陽穴怒罵,“你就仗著陸哥和楠姐心疼你你這麼作踐他們,這麼大的事情沒有商量沒有溝通你就自作主張為自己做了決定,你真是好!”
夏詩遠聽著她的聲音在發飄,忙回過頭扶著她,輕聲相勸,讓她不要再生氣。
夏顏月虛著眼睛看著她,夏詩遠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乖乖地讓她看。
良久後,夏顏月才嘆著氣揮揮手,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她一走,身後跟著的人也走了,房間裡只剩下陸秉謙和夏詩遠二人。
夏顏月剛出房門沒走兩步就被胡嬰攔住了。
胡嬰將手心攤在夏顏月身前,臉上帶著微笑,“我的報酬呢?”
夏顏月避而不談,反而問周十三去哪裡了。
胡嬰只說他前些天用靈力太過,先下還在休養,夏顏月來得突然沒有通知他。
夏顏月看著仍舊絲毫未動的手心,沉默地垂下眼皮不看她。
“怎麼,你想反悔?”
舟自橫閒閒地插進來道,“你不是已經發現了嗎,她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夏言蹊和閆璟聽得一頭霧水,互相對視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胡嬰笑道,“當然有區別,舟自橫,當初……”
夏顏月粗暴地打斷她的話,“別說當初!你要的東西我給你!”
舟自橫不敢置信,驚道,“你要給她?!”
夏顏月咧嘴一笑,“為什麼不能給她?”
她將衣領拉開,露出沁血的紗布,她粗魯地把紗布扯掉隨手一扔,血肉模糊的傷口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抵特事處的創傷藥效果比較好,傷口已經結疤只剩下兩個空洞的指印。
“感受到了嗎?”夏顏月想笑卻露出一個哭的表情來,“你最想要的養魂玉,就在這裡。”
胡嬰剛想上手去摸,卻被夏彥博擋住了,他站在夏顏月前面護住她,與胡嬰對視著絲毫不退縮,“你救了詩遠,我很感謝你,但是不能用顏月身上的東西來換!”
夏顏月將頭抵在他寬厚的背上,又犁了兩下才道,“你身上臭死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洗澡?”
夏彥博無奈道,“說正事的時候,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
夏顏月嘟囔道,“因為等一下你要揹我回去啊,這可不是小事。”
她說完後從夏彥博身後走出來,一把抓住胡嬰的手按在自己傷口上,“東西在這裡,你來拿啊!”
胡嬰的手輕輕觸著溫熱的肌膚,她能感受到肌膚下歡快流淌的血液,還有砰砰跳動的脈搏。
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只要尖尖的指甲輕輕一劃,就能拿到。
她穩定下心神,快速而輕巧地一剜,她的速度很快,夏顏月甚至沒有感覺到什麼痛楚,傷口也沒有流血。
一塊紫褐色的圓潤玉石便出現在她手心。
夏言蹊看著玉石。玉石並不大,圓圓的像鴿子蛋,裡面隱隱有東西流動,一股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強大能量從裡面散逸出來,讓她渾身舒泰,像是回到了她還是嬰兒時候被溫暖所包裹的時候。
玉石上面還沾有夏顏月的血肉,胡嬰強行壓制住激動的心情,看著玉石對夏顏月道,“以血肉隔絕靈力,夏顏月……”一時間,她竟然找不出什麼話來形容夏顏月。
夏顏月勉強笑了笑,翻著白眼暈倒了,夏彥博忙抱起她掂了掂,只覺得自己妹妹越來越瘦了。
“你們想要的東西都拿到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別在來折騰她,她命薄,受不起!”
陸秉謙難受,倒不是夏顏月抽他那幾棍,而是夏彥博臨走之前深深看他的那一眼。
沒有責怪,沒有憤恨,更沒有半點埋怨,只是平平淡淡的一眼,帶著不易覺察的失望。
夏詩遠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陸秉謙上前想抱她,被她躲過去了。
他無奈地站定,想去摸眼鏡,才發現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什麼地方了。
他只能摸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眼鏡腿,用飄忽的語氣問,“你能跟我走嗎?”
“不能,”夏詩遠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就成功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