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一出聲,在場眾人除了中年男人之外全都繃緊了身體。
夏言蹊的心臟更是不停打鼓,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生怕他知道自己的情況。
夏詩遠翻了翻眼皮,牽著夏言蹊就要離開,還不忘叫上週十三。
周十三憂心周神婆,猶自不放心地看著她,周神婆虛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微微點頭,他才跟在夏言蹊的身後走出門去。
剛走出門,就感覺什麼東西向他身後砸來,他忙伸手向後一抓,抓到一手的毛。
正是老道手上的拂塵。
周神婆怒叫道,“你想做什麼?”
她的聲音又急又尖,像撕裂紙張一樣闖入眾人的耳膜,讓人感覺很是難受。
老道撫著鬍鬚走到周十三面前,笑著打量著他道,“這裡山高路遠,生活清貧,貧道不過是起了愛才之心,想這般的人物何必在此等地方浪費,有心想要帶他出去見見世面。”
夏言蹊先是一鬆——老道沒有看出她的體質——隨即又提起一口氣。
周十三言靈師的身份暴露了。
周神婆拖著步子走過來將周十三手上的拂塵拿掉,掐著腰指著道人罵。
“你這心眼瞎了的東西,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養活一個兒子,你就想著要我的命根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妖道,趁著我老婆子心情好,哪裡來的滾哪裡去!”
中年男人緊隨著周神婆也出來了,聞言忙不迭叫道,“說不得說不得,這可是我特意從山上請來的有道之人,專門普度眾生為人消災解難的!”
夏詩遠冷哼一聲,“花了重金吧?”
中年男人很是不贊同,搖頭晃腦道,“香火錢,不過是點誠意。”
夏詩遠道,“我不管那麼多,我這裡人命關天,先將人帶走!”
道人身形微動就攔在他們前面,笑著道,“貧道不才,略懂陰陽,還請這位大姐帶路。”
夏詩遠眼珠子轉了一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又不認識你,誰知道我會不會引狼入室?”
中年男人急得直跺腳,“可別胡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道長願意幫忙那是你家的福分!”
夏詩遠略一思索,展顏笑道,“那便麻煩道長了。”說罷便率先往前走。
走了兩步發現道士沒有跟上來,便回頭笑問,“怎麼著,道長這是要反悔了?”
道士用拂塵指著周十三笑道,“那便請這位小友帶路。”
夏詩遠的臉色猛地沉下去,“看來我小侄子的命在道長面前不值一提,否則也不會如此推三阻四,你自己不願意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擋著別人?果然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還是說我給的誠意金不值得道長走這麼一遭?”
老道不為所動,對周十三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詩遠無奈,只能對他使了個眼色,周十三略一沉吟便跟在她身後往山上而去。
中年男人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周神婆忙回屋從香爐下面掏出一張紙折的千紙鶴燒掉。
千紙鶴的灰燼掉進香爐裡,與香爐裡的香灰混在一起。
夏詩遠將老道往夏顏月的小屋子帶去,這十八年來,夏老爺子已經很習慣將樹林打掃乾淨,就算夏顏月已經離開,他偶爾空了也會來撿撿樹枝,將小道清掃一下,因此通往山坳的道路並不難走。
夏詩遠停在院子外對老道說,“道長請。”
她用眼神示意夏言蹊和周十三,讓他們趁著老道撞上去的是趕快跑。
他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往樹林子裡一鑽,道士想找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老道原本是走在周十三身後的,現在到了地方也不擔心周十三離開,便向前兩步走到眾人前面想要進去。
夏言蹊偷偷往後挪了兩步,見老道撞在看不見的牆上之後轉身就往林子裡鑽。
她一動周十三也往另外一邊跑,夏詩遠也動了,三人三個方向。
老道雖然鼻子被撞出鼻血來,反應卻是很迅速,一拂塵捲住離他最近的夏詩遠。
夏詩遠往後一個肘擊打在塵柄上,再接一個鱷魚擺尾將老道打出半步距離。
拂塵的拂子暴長,直接圈住夏詩遠的脖子,老道譏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夏詩遠的不自量力。
夏詩遠不去解拂子,反而拉著塵柄,一手刀砍向老道拿拂塵的手。
老道的手往外翻便卸了她的力道,同時將纏在她脖子的拂子拉緊。
中年男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