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阻擋了幾人的去路。
此人身著紫袍,怒目圓睜,豹頭環眼,鐵面虯鬢,倒是很符合夏言蹊對地獄判官的想象。
黑白無常忙向他行禮道,“鍾判官,這事說來話長,還須得陰律司的崔判官查探一番生死簿。”
這便是罰惡司的判官,鍾馗。
夏言蹊聽到黑白無常提及他姓鍾,忽然就想到沈旭文院子裡吃鬼的那個壯年男人,也不知道閆璟將人送到沒有。
鍾馗鐵面無私站在前面不許幾人過去,只道這是酆都第一殿,若是生死不分亂了陰陽,只怕引起大禍。
黑白無常便看向夏言蹊兩人,表示自己已經盡力,遇到罰惡司的鐘判官鍾大人這也是無奈之舉,鍾大人秉公執法,孽鏡臺前自有論斷。
夏言蹊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們倆小心眼。
卻聽夏顏月道,“孽鏡臺前無好人,想來在幾位大人眼裡我們便算不得好人。”
她一開口,鍾馗就將銅鈴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話我好像聽過?”
夏言蹊忍不住捂著臉想,原來當年的夏顏月和胡嬰如此硬茬,硬生生衝到了這裡嗎?
夏顏月不得不又將夏詩遠的事情再重說一遍。
“我這裡只管罰惡,要尋旁人須得尋崔判官,與我無干。”
倆人正想進去卻又被攔住了。
“生靈莫入死道,你們不能進去。”
夏顏月毛了,卻不得不強忍著火氣道,“我們不進去你把崔判官請出來?”
“那便不是我的職責。”
夏顏月掐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跟這死腦筋說,反正就是隻能在這等。
黑白無常就站在旁邊看熱鬧,手上差點沒捧一把瓜子。
夏言蹊暗啐,剛見面的時候居然被這兩人的外貌給騙過去了!
正膠著的時候,夏顏月的包動了一下,裡面伸出一個貓頭。
秦培羽醒了。
她跳到地上變成人指著夏顏月的鼻子罵道,“你真以為我昏迷不醒就什麼都不知道?你居然敢偷我的東西,快還給我!”
夏顏月將閻王令雙手奉上,秦培羽拿著顛了兩下很是滿意,往鍾馗手上一遞,“我可以進去吧?”
閻殿使進閻王殿,理所應當。
夏言蹊的嘴巴從秦培羽變成人的時候就沒閉上過,見她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時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夏顏月嫌棄地擦了一下她的嘴巴,夏言蹊忙把擦了擦嘴角,很好,沒有口水流下來。
不多時秦培羽便出來,身後跟的卻不是陰律司的崔判官,而是察查司的陸判官。
她往那一杵,嘲諷夏顏月道,“找人都不知道要找誰,你還真的是被關傻了?”
夏顏月反唇相譏道:“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哪裡能跟你比,天天不做人!”
秦培羽怒了伸出爪子就要抓她,剛把手伸出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人,只哼了一聲不理她。
陸判官倒是很好說話,拿著生死簿從後面往前翻了幾頁就找到夏詩遠的名字,只是……。
“這不可能!”夏顏月矢口否認,“當年是胡嬰單槍匹馬闖進來的,跟我沒有關係,詩遠更是不可能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
陸判官將生死簿往她面前一戳,“你自己看。”
夏言蹊看著上面夏詩遠的名字生辰等等,卒年卻是十八年前的七月十五。
夏言蹊出生的那一天。
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顏月隨意看了一眼便道,“如果詩遠真的是那一天死的,那麼這麼多年來,在她身體裡的人又是誰?詩遠真正的魂魄又去了哪裡?你們地府做事情怎麼這麼不靠譜?”
陸判官將生死簿收起來道,“生死有命,一言一行自然當是出現在生死簿上,既然這人在十八年前已經故去,你們便請回。”
夏言蹊也被這件事給弄糊塗了,如果真的夏詩遠在十八年前就死了,那麼跟她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的夏詩遠又是誰?
夏顏月努力平靜下心緒,秦培羽忽然道,“當年的夏詩遠,確實是曾經有一魄離體。”
夏顏月立馬道,“對對對,當年是有這件事,只是她媽媽很快就將她的魂魄補了上去,所以是不是你們這裡弄錯了?”
她擺擺手很是激動,“你們去將今天的夏詩遠帶過來一切就清楚了!”
陸判官與鍾判官對視一眼,對夏顏月道,“這事須得稟明陰律司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