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離開青門山的訊息讓眾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秦朗身上,秦朗似乎沒有感覺到眾多的目光,依舊不緊不慢地道:“至陰之體的氣息一共有三道,一道是去a市,一道是相反的方向,還有一道卻是在青門山附近打轉。”
雲暮雨道:“若說青門山附近的,想來應該是胡嬰。”
那屠夫模樣的壯漢姓趙,叫趙顥清,名字與長相非常不符,是興善門長老之一,興善門門主之死他心裡多少有點猜度,對至陰之體更是勢在必得。他聽了秦朗的話之後轉頭問易羲:“能占卜出真正的至陰之體在哪裡嗎?”
易羲搖搖頭,他今天已經耗費了過多的靈力在占卜之上,現在感覺很疲倦,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沒什麼精神。
趙顥清撇撇嘴道:“都說易家占卜術冠絕天下,易伏怎麼沒占卜到自己的死期?”
易伏便是夏言蹊在緬國見到的那位占卜易家人,易羲的哥哥。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學藝不精死了也就死了,倒是連累了易家這麼多年來的聲譽。”易羲的聲音很冷漠,似乎說的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而是一個給易家帶來汙名的雜碎。
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是神獸宗的鐘鵬,名字與他的長相一樣普通,他微微轉動著眼睛看了易羲一眼才道:“那夏言蹊年歲還小,想來事情結束後應該要立刻回a市,”他將目光轉向秦朗,“能查出她的行程嗎?”
秦朗點頭:“青門山離a市不遠可也不近,不論是坐火車還是坐飛機,都是要實名制的,我這就安排人去調查她的資訊。”
鍾鵬下手方是御鬼沈家的人,他桀桀怪笑一聲道:“等捉住這人,我要將她的魂魄煉製絕無僅有的法器,我沈家那麼多條人命就用她來填補吧。”
雲暮雨沒有說話,她下手方是一個裝扮得很神秘的人,從頭到腳用黑色的斗篷裹著,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不帶任何情緒,黑黝黝的像兩潭深淵。
他也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動一下,像一座雕像,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與他無關,而其他人也沒有向他的方向看一眼。
鍾鵬凝神思索了一下,問雲暮雨道:“你與胡嬰、夏顏月都是相熟的,能猜出來她們為什麼會去青門山嗎?是為了尋求青門山的庇護?”
青門山在物外是個很奇怪的存在,當初一個閆策,年紀輕輕修為便不俗,玄守玄遠的實力也不差,而且不像其他修道之人對普通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青門山是最接近俗世的。
雲暮雨笑道:“玄遠如何我是不知道,可是玄守是個圓滑的,現在你們擺明了想要將夏言蹊擒在掌心,就算是看在閆策的份上,他也不會輕易沾上這份是非。”
趙顥清哈哈一笑道:“這麼多年都沒見到玄遠下山,說是在山上苦修,誰知道是不是已經得道飛昇了,說不定現在青門山不過是外強中乾。你們也不用如此小心謹慎,這一道道計謀佈置下去,不就是一個才修行不到一年的小丫頭片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雲暮雨還在笑,說話卻沒那麼客氣了:“你所謂的手到擒來是指你興善門門人死得不夠多嗎?”
趙顥清還想跟雲暮雨爭執,就聽到秦朗插嘴進來道:“我先去安排人檢視一下真正的至陰之體究竟在哪裡,後續事情還須得靠各位長輩。”
說完後他微眯著眼睛對雲暮雨微笑,頗有安撫的意思,雲暮雨也含笑向他頷首。
夏言蹊剛邁進機場大廳的時候就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她停下腳步掃視著寬闊的機場大廳,明明是人山人海的熱鬧場景,可是夏言蹊硬是從中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垂下眼皮,嘴角揚起一抹不小的幅度,隨即大步向安檢的地方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正當夏言蹊伸手去拿過了安檢機的揹包時,手持金屬探測器的安檢員一棍子向夏言蹊後腦勺打去。
夏言蹊早有準備,薅了揹包就往後面一甩,剛好擋住安檢員的一擊。
她墊墊揹包看著一臉麻木的安檢員,低咒了一聲,然後伸出食中二指點在安檢員的眉心。
她的手剛碰到安檢員,安檢員就像觸電一樣全身顫抖著摔到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怎麼回事?”
“不會是癲癇吧?”
“是病了嗎?還是太累了?”
周圍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議論著,安檢員的同事也急忙跑過來幫忙,夏言蹊提拉著揹包頭也不回地離開機場。
機場外面的人也很多,夏言蹊胡亂尋了個方向慢悠悠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