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夏詩遠管夏言蹊就比較嚴,晚上不許出門,上下晚自習也必定親接親送,成年生日那天是她第一次去k,還是夏言蹊磨了好久加上陸秉謙在旁邊說情夏詩遠才點頭的,因此她基本上沒有接觸過什麼太亂的場面。
那股讓她感覺難以承受的味道正是煉製鴉片時散發出來的。
九月金三角的夜晚還有些熱,折騰了大半夜,夏言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她強忍住噁心的感覺閉上眼睛想找出自己的目標,可是完全沒有在河邊碰到河水時的感覺。
她睜開眼睛看著外面,雖然是夜晚,寨子裡還有些照明用的燈,比先前在樹林裡要好很多,夏言蹊乾脆將夜視鏡扯下來。
寨子不小,中間比較密集,外圍相對比較分散,夏言蹊心想著如此重要的東西應當是放在最不易被人察覺到也不會尋常就被人碰到的地方,因此努力伸長脖子往中間望去。
一無所獲。
她有些著急,再找不到,天快亮了,天亮了她們就更難找到了!
她開口詢問道:“小姑姑,我們要不要再往裡面走一點?”
越接近應該更好感知吧?
夏顏月沒有回答,夏言蹊又問了一句還是沒聽到聲音。
好像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夏言蹊害怕,又不敢回頭看,只帶著哭腔輕聲喚了一聲夏顏月。
依舊沒有聲音。
夏言蹊鼓足勇氣慢慢轉過頭。
身後只有木柱,木柱上刻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圖案,此時看起來很是猙獰恐怖。
夏顏月不見了!
夏言蹊一驚就要尖叫,好在她立時反應過來死死地用拳頭堵住了脫口而出的聲音。
因為緊張和害怕,夏言蹊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
她不停地深呼吸好讓自己平靜下來,儘管呼入肺裡的空氣依舊帶著那股難聞的味道。
腳背一陣發涼,然後慢慢向上蔓延,夏言蹊穿的長褲仍然覺得難受,她下意識往下看。
那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嬰兒身上的全是桃子大小的臉,上面每張面孔都在向她笑。
他們抬頭向夏言蹊笑,露出光禿禿的牙齦,一邊攀附著她的大腿想要往上爬。
嬰兒青紫色臉上單純的笑容和擠滿了他身軀的腦袋,這種反差格外讓人震撼。
也許是太過害怕反倒燒斷了夏言蹊恐懼的那根神經,她居然很冷靜,甚至還有心情吐槽。
被壓在地上的腦袋不會被地面磨得發疼嗎?
也許是見夏言蹊並不害怕,嬰兒看起來很是失望,下一面便哭起來,聲音尖銳,每張嘴巴都號啕著,整個一嬰兒啼哭大合唱。
突如其來的哭聲反倒讓夏言蹊驚醒過來,她用力將腳拔出來撒腿就往外面跑,想換個地方躲起來。
只是嬰兒並沒有放過她,他站起來一蹦一跳跟著夏言蹊追去,嘴裡還叨叨著嬰兒獨有的呢喃聲。
夏言蹊一口氣跑了許久,等她喘不過氣來停下,一邊扶著腰一邊往身後觀望,並沒有看到嬰孩的影子,她這才稍微緩過氣來有心打量附近的環境。
為了不引起寨子里人的注意,夏言蹊慌亂之中也沒忘記往偏僻的地方跑,她越跑越偏,也不知道跑到了那裡,附近都是田地,只有一棟房子突兀地聳立在中央。
房子是普通的平房,從外面看起來挺大的,外邊有一片院子,院子裡種著不知名的植物長勢良好,在夜風中搖曳著,看起來莫名有些恐怖,生怕從裡面鑽出什麼東西來咬人一口,一束昏暗的光線從窗戶照射出來,像是招呼著夏言蹊往裡面去。
夏言蹊顧慮著不敢靠近,驚惶著往其他地方看去,天上星光灑下來給萬物鍍了一層銀白色的光。
不遠處是一片樹林,也不知裡面有多深,還沒等夏言蹊下定決心,後面噠噠噠跳躍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夏言蹊一咬牙就要往樹林跑去,一個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去屋裡!”
正是夏言蹊聽到幾次的衛知渠的聲音。
夏言蹊下意識就想聽從他的聲音往屋子走去,腳剛抬起來就又放回原地。
衛知渠已經死了一年,按照康哥的說法,他很大可能已經成為緬國巫師煉製的倀鬼。
她不能信。
夏言蹊下了決定馬不停蹄地往樹林跑去,剛跑進去,一個頭發稀疏長得像喪屍的乾癟男人向看到什麼美味一樣向她撲過來。
夏言蹊下意識往後一躲,讓男人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