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月話說出半晌卻沒人回應。
周十三是啞巴,夏言蹊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陸秉謙則有些顧忌在場的周十三。
夏顏月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煩,指著夏言蹊道:“你年齡最小,你先說。”
夏言蹊想了想道:“昨天那個女人,小姑姑認識嗎?”
“認識啊,”夏顏月很悠閒的樣子,用很隨意的口吻說了出來,“認不認識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她非敵非友,你再遇到了離遠一點就行了。”
“哦。”夏言蹊乖巧地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夏顏月又看向周十三,有些幸災樂禍道:“你再不回去,周仙婆就要完蛋了。”
周十三一下子抬起頭,慘白的臉上黑漆漆的眼珠格外瘮人。他無聲地詢問著夏顏月。
夏顏月道:“上屍神要那小孩死,你昨晚偏偏多管閒事推延了他的死期,現在他的家人已經纏上你了,找不到你正在跟周仙婆糾纏呢。”
她話還沒說完,周十三已經飛快地向山上奔去。夏顏月見他遠去後才鄙夷道:“別人說什麼信什麼,傻死了!”
夏言蹊反應過來:“小姑姑你騙他的?!”
夏顏月嘁了一聲,看著夏言蹊正色道:“你要記住一句話,‘鬼神不可懼,人心最難直視’。”她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眼神有些空洞,只是很快她便調整過來,繼續問陸秉謙:“周十三已經走了,你想問什麼?”
陸秉謙問:“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夏顏月聳聳肩:“看我心情。”
“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知道啊。”夏顏月回答得很輕鬆,甚至還打了個呵欠。
陸秉謙抿了抿嘴,道:“自從三年前我成年之後,常常能感覺到一些普通人感覺不到的東西,我以為是我神經或者精神出了問題,甚至去找過專業的醫生,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直到昨天晚上……為什麼我和言蹊都能看到那些東西?”
“哦,因為你不是人啊~”夏顏月的尾音向上翹了翹,顯得她心情很是美好,渾然不顧被雷劈了的陸秉謙和夏言蹊。
陸秉謙想說話,卻發現渾身都在細微地顫抖,他臉上還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此時看來卻有些陰森可怖。
他哆嗦著開口道:“詩遠,會不會對詩遠有影響?”
夏顏月吹了一下口哨,挑著眉問:“你們在一起了?”她甚至坐直了身體,往陸秉謙那邊探過身去,“到哪一步了?有沒有負距離接觸?”
“喵!”秦培羽警告性地叫了一聲。
夏顏月這才悻悻地收起臉上八卦的樣子重新又躺了回去。
陸秉謙的腦子一片混亂。
他跟夏詩遠青梅竹馬,長大後水到渠成地在一起,可是當他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突然出現了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惶恐,他怕拖累夏詩遠。
他騙夏詩遠說自己去兼職,其實是在偷偷看醫生,可是當用盡所有的方法都不奏效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是現在夏言蹊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他滿懷希望找來,夏顏月卻給了他這麼一個答案。
夏顏月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終於良心發現了,悠悠開口道:“我姐,夏詩遠她媽,也不是普通人……”
她的神情悠遠,透過面前的空氣回想起無憂無慮的曾經,現實卻一下向她擊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捂著鎖骨往心口的位置,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躲藏在躺椅上。
陸秉謙和夏言蹊正全神貫注聽她繼續往下說去,卻冷不丁見到她這幅模樣。
夏顏月額前的幾縷頭髮已經汗溼,她閉著眼睛,急促短暫地粗喘著。
夏言蹊忙向她走去,卻被無形的壁壘擋住了,只不停地拍著空氣大聲叫:“小姑姑,你沒事吧?”
秦培羽飛到夏顏月身上,抬起小爪子在她額頭上拍了一爪。
夏顏月蠕動了一下,虛弱地嚷了一句:“叫什麼叫,招魂啊?”
她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秦培羽,嫌棄道:“下去,重死了!”
“喵?”
老子的重量約等於無,你特麼過河拆橋呢?
夏顏月坐直身體,意興闌珊對倆人道:“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麼跟你們細說,反正你們只要知道詩遠和言蹊的母親非常牛x就行了。詩遠……”夏顏月想了一下說辭,“她曾經有一魄短暫離體,但很快就被塞了回去,這些年也一直沒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