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謙將小海送到海洋館門口,正碰到王帥出去找她回來。
海豚出事,王帥在將海豚送回海豚館之後就要去找人,可是兩隻海豚身上都有傷,他必須留下來幫助獸醫將它們的傷口處理好,等海豚的事情忙完之後,館長將他和另外一個訓練師一起叫到辦公室訓話。
劈頭蓋臉捱了一頓罵,剛從辦公室出來,經理又找上門,說是今天的事情被人釋出到網上,已經引起網友的熱議,都在說海洋館虐待海豚,還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證是自己親眼所見……
總之是亂成了一鍋粥,人也忙得快找不到北。
等他好不容易抽出空來,天已經快要擦黑,小海也不知去了哪裡。
小海不會用手機,尋常也只在海洋館玩耍,偶爾會出去走走,也不會離海洋館太遠,這一下子不見了,王帥找人都不知道從何開始。
正當他把海洋館裡裡外外找了個遍,正準備再找一遍的時候,小海出現了。
“你去哪裡了?!”
王帥的身上全是汗,半長不短的頭髮溼漉漉地緊貼著頭皮,整張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
小海還在思索著陸秉謙所說的話,聽到王帥近乎質問的話,下意識地回道:“我,我就是看到海洋館裡有些亂,就出去走了走,太遠了,就找個地方休息了一會兒。”
王帥喘勻了氣,看著小海閃爍的眼神。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撒謊。
為什麼?
正當小海被王帥飽含深意的眼神看得幾乎要將實情全盤托出的時候,王帥卻長舒一口氣,張開雙臂抱著她,將腦袋埋在她脖子那裡,聞著她身上海水的味道。
“你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只要她還願意回來,其他的都不重要。
小海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不遠處,那個穿著道袍的男人凝神看著小海。
當他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第一時間去查了監控,可是表演館裡溼氣過重,大部分的攝像頭線路已經壞掉,並沒有查到什麼東西。
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在一名海豚訓練師身上察覺到了今天在表演館裡的那股妖氣。
他跟著男人,果不其然找到了來源。
可是在那個女妖身上,他還感覺到了另外一股更為霸道的妖氣。
似曾相識。
可他回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在哪裡遇到過。
陸秉謙將車子停靠在海洋館外不起眼的角落。
他見到一個在燈光下也能看出來面板黝黑的瘦高男人跑向小海,跟小海說了幾句後倆人擁抱在一起。
這個人應該就是小海所說的王帥。
這看起來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男人,普通到就跟大眾一樣,原本應該會平平凡凡地度過他的一生。
陸秉謙觀察了一會兒,一無所獲。
他有些失望,將手剎鬆開準備去接陸秉均,眼神不經意瞟到王帥身後,在海洋館門口陰影的地方,站著那個穿著道袍的男人。
陸秉均眯著眼睛看著道人,然後伸手將眼鏡取下。
一雙幽深的眼眸隨之出現,眼睛泛著淡淡的綠色,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陰影后,道人原本懶散的站姿一下子站直,手裡也掏出幾張符紙戒備地四下張望著。
陸秉謙的背微微駝起,眼睛帶著興奮的神采。
他舔了舔牙齒,臉上露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嗜血表情。
手機鈴聲響起。
陸秉謙充耳不聞。
不多時,鈴聲停下。
陸秉謙喉嚨微微顫抖,一隻手已經放在車門把手上。
急促的手機鈴聲又響起。
這次是簡訊鈴聲。
螢幕上閃爍著“詩遠”兩個字。
陸秉謙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道人,然後開啟夏詩遠的訊息。
“家裡西瓜吃完了,回來的時候在樓下水果店買一個。”
陸秉謙摩挲著手機上面的名字,半晌後快速打了一個字。
“好。”
訊息傳送出去後陸秉謙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又看了一眼道人,然後戴上眼鏡驅車離開。
陸秉均在補習班外面等了好久才看到自家的車子,他將後車門開啟,一邊往上爬一邊抱怨道:“哥你怎麼這麼晚了才來接我,早知道我就在裡面等著了,外面熱死了。”
陸秉謙問:“你給詩遠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