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老舊的教學樓,坐落在a城郊區,四周築起高高的圍牆,圍牆上面安著玻璃碎片,鏽跡斑斑的鐵門上掛著一把鐵鎖,鎖頭已經壞了。周圍是一片荒涼的土地,渺無人煙。
已經是半夜,伸手不見五指,遠處偶爾會傳來幾聲蟲鳴。
一輛車由遠及近停在大門口,熄燈後從上面下來幾人。
閆璟隨手將門上的鐵鎖扯掉,將大門推開,大門的軸承少了潤滑,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詩姐,小姑姑怎麼不一起來啊?”
陸秉謙搶著回答道:“我媽昨天晚上跟小姑姑聊了一晚上,白天又帶著去逛街,小姑姑說她累了不想出來。”
閆璟哦了一聲率先向裡面走去。
他還想著能不能纏著小姑姑要一張符籙呢。
或者幾張也行!
經過一個操場後就是教學樓。教學樓一共三層,正中是向上的樓梯,左邊是一排教室,右邊一面牆,牆上被幾個大字佔滿。
夏言蹊手裡握著一把手電筒四下亂晃。
給我一個叛逆的孩子,還他一個美好的明天。
“地面全是灰,應該是很久沒有人居住的。”她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在空曠的屋內迴盪,倒是嚇了她一跳。
“嗯,這裡以前是網癮戒斷中心,前幾年關閉了,因為位置偏僻又出了命案,一直沒人敢用,就這麼空了下來。”
夏詩遠仔細觀察著牆上的字,字已經有些脫落,上面也全是灰。
閆璟道:“從外面都能感覺到那十足的怨氣,裡面就更是深沉。”說完便將一個折成三角形的符籙遞給夏詩遠:“詩姐,你看不到那些東西,這個給你護身。”
夏詩遠謝過之後接了過來。
陸秉謙側目看了一眼閆璟,不過閆璟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沒注意到。
夏言蹊心裡害怕,緊緊貼在夏詩遠身邊,悄聲問:“姐,那個在什麼地方?”
“哪個?”
“那個那個!就是人那個的地方……”
閆璟滿頭的黑線:“你閉上眼睛感受一下,陰氣最重的地方通常就是亡靈怨念最深的地方。”
夏言蹊鼓起勇氣閉上眼睛,只是眼皮亂晃,根本靜不下心。
閆璟道:“靜氣凝神!”
夏言蹊努力適應沒有光線的感覺,黑暗中,她聽到隱約有一點聲音從二樓傳來。
“在二樓?”她不是很確定地問了一句。
“那我們先上去。”
閆璟打頭,陸秉謙斷後,中間是夏言蹊與夏詩遠,一行四人魚貫上樓。
腳步聲在安靜得能聽到心跳聲的環境裡格外響亮。
樓上的佈局跟樓下差不多,只是走廊的陽臺上全都裝上了一根根的鐵柵欄,細密得粗一點的胳膊都穿不過去。牆上的字換成了:“告別網癮,重塑自我。”
夏言蹊這次不用閉上眼睛也能很清楚地聽到那一聲聲傳來的痛苦呻吟。
“你們都聽到了嗎?”
陸秉謙這次依舊沒戴眼鏡,眼睛在手電筒的餘光下泛出一點若有若無的綠色。
“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在叫饒命?”
閆璟拿著手電筒往教室的門上看去,並沒有掛門牌提示,還沒等他動手,原本緊閉的門吱呀一聲響,從裡面開啟。
夏言蹊手心裡都是冷汗,她努力平靜下鼓動的心跳,跟在閆璟身後往裡去。
空無一人的教室很大,卻僅僅只有一扇狹小的窗戶,窗戶上也裝了鐵欄杆,旁邊放著一張咖啡色的辦公桌,桌上空蕩蕩的。
地上一層薄薄的灰,亂糟糟地擺放著很多電線、紙張和幾根木棍,看起來好像是原來在這裡的人走得很匆忙留下來的。
陸秉謙走到窗戶前伸手按了一下,道:“防砸防盜玻璃,隔音的。”
夏言蹊問:“這裡是用來做什麼的?”
夏詩遠道:“應該是電擊室。”
夏言蹊從地上撿起來一張紙,原本應該是白色的紙張變得發黃發黑,上面寫了滿滿的一頁。
通篇卻只有三個字。
我錯了。
越到後面字越潦草,最後一個我字張牙舞爪著,像是在宣洩著什麼。
閆璟問:“人是在這裡沒的?”
夏詩遠道:“不知道,新聞裡只說是在電擊之後關了幾天禁閉,等打掃的人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人都腐爛了。”
夏言蹊輕輕將紙張上面的灰抖掉,然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