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天地間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一般。
什麼褚秋慧,什麼黑鷹,這些人都算不得什麼。
經歷一場生死,讓他更加的明白了高香寒的珍貴,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放手。
高香寒終究還是軟弱,眼底已經是一片氤氳。
這幾日她幾乎是數著時間過來的,生怕他會不經意間從她身邊消失不見。
現在他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她真的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可中間夾著褚秋慧,讓她如何從容?
容妃見如此,乾咳了兩聲,道:“先都退下吧!二殿下剛醒來,需要靜養。”
婢女嬤嬤們應聲而退,褚秋慧還死死的拽著二爺的胳膊腕不放。她就不信,他眼裡真的沒有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或是一秒鐘也好,只要他肯看她……
“慧兒,你也跟我走,我有話要對你說。”事到如今,瞞也瞞不住了,乾脆和褚秋慧說清楚的好。
“母妃……我不走,我要陪著二殿下。”褚秋慧聲音帶著幾分執拗,目光冷冷的盯著高香寒看。
這女人,憑什麼她就能不走?
她才是正兒八經的皇子妃,這賤貨算什麼?
就算這刑子是二殿下的種,那她也只能算是苟合,算不得名正言順。
“我有話要對你說,你快跟我走。”容妃眼底帶了幾分嚴厲,上前一把拉了褚秋慧的衣袖。
褚秋慧本想甩開,可終究忍了下來,帶著恨意跟著容妃出了屋。
黑鷹也在水仙和秋萍的攙扶下往西邊臥房休息去了。
此刻屋裡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二爺緊緊的摟著安安,目光濯濯,眼底盡是溫柔:“寒兒,人都走了,你還不肯過來讓我看看嗎?”
高香寒只覺得眼睛酸澀,許久,她才起身撲在了他懷裡,淚如雨下道:“我以為……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二爺勾了勾唇角,騰出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傻瓜,我還沒正式和你拜過堂呢,怎麼會先你而去。”
高香寒只覺得眼淚根本無法止住,只能哽咽道:“你說我傻瓜,難道你就不傻嗎?誰讓你替我擋箭的?難道你就不怕死?”
二爺聽了,呵呵笑了兩聲,並未作聲。半響,方滿足道:“現在,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有嬌妻在側,有這麼懂事的兒子,這一輩子,足矣……”
“安安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有爹孃疼愛,還有奶奶和姥姥,還有大伯……”他開心的笑著,聲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清脆。
是啊,此刻他們真的是最最幸福的一家了。
高香寒閉上了眼睛,根本不願意從二爺的懷中離開,這個懷抱好溫暖,讓她好痴迷。
就這樣白首多好!
二爺也翹著唇角,這些日子他病著,高香寒還是將他打理的很乾淨,頭髮也每日梳洗,身上也拿溼布每日擦拭,就連鬍鬚,也都是她替他刮乾淨的。
“這幾日,你受苦了。”二爺摸著她的腰身,明顯瘦了許多。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眼窩深陷,眼底的血絲密佈,可見夜裡她一下都不敢閤眼。
高香寒怕這樣壓著他他會累,輕輕推開了他,拿了茶碗過來,道:“身體倒是不累,就是心裡難過,每天都不得安生。”她嘆了口氣,低低道:“你不知道,當時你命懸一線,還是我大哥……不,是黑鷹拿出瞭解藥,非要救你一命不可。”
二爺才醒來,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聽高香寒一說,他才將安安拉在了腿上坐著,一面挑眉道:“他……他要救我?”
高香寒點了點頭,或者這個機會過後,二爺和黑鷹之間的一切過節,都能煙消雲散吧!
“是啊!你中了七日斷腸散的毒,而他只有一顆解藥。”高香寒坐在了炕沿邊,用小勺餵了他兩口水,接著道:“他要把解藥給你,最後還是李太醫配製了一丸藥,才救了你們二人的性命。”
二爺聽了,良久不語,腦海中想起了那一日他諷刺黑鷹的那些話。
猶記得黑鷹說過,他求的,只是她能幸福而已。
看來他真的不是說說,為難關頭,他能讓藥,也是為了成全他們一家三口。
心裡對黑鷹的一些偏見,一瞬間也有些了改觀。
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那我是該好好謝謝他。”二爺嚥下了喉嚨的水,一手拉過了高香寒的手,道:“當時讓你選擇,你一定很痛苦吧!”
ps: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