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只裝聽不懂,輕咂了一口米兒酒,低低道:軒兒是先皇后的獨苗,就算立太子,也該先考慮軒兒。
軒兒不行,軒兒不行……皇上低低的呢喃著,嘆氣道:從前朕也是想立軒兒,可軒兒卻總是朕失望。就說這次的刺殺事件,他生為皇長子,生為大哥,竟然都不聞不問,著實的叫朕心寒啊!
皇上挑高了眉頭,甚是煩心,道:兄弟間他尚且不能容,不能憐憫,更別說是天下萬民了。
米兒酒的香味越來越濃,容妃兩頰微紅,道:可軒兒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又只有他一個兒子……
你不必說了,正是因為朕念著先皇好處,念著先皇后的情分,才一直的給他機會,可他一直都不肯珍惜皇上臉上有了淡淡的恨鐵不成鋼的迷濛,道:機會多了,朕也就倦了。如今看來,還是風兒最合適這個太子的位置。
容妃面上一驚,急忙道:皇上,這萬萬使不得,風兒出身並不高,若是立了他,恐怕天下人會不允,到時候壞了皇家威嚴。
出身不高?那個敢說他出身不高?皇上冷哼一聲,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眼波流轉間,似乎有了些醉意:朕這就封你為後,看誰還不服氣。
皇上不可,您與先皇后伉儷情深,已是佳話,臣妾怎敢企及後位。容妃垂首,躬身道:請皇上收回成命。
哈哈哈……皇上大笑,眼中的迷濛更甚,道:有什麼不敢的,朕說你當得就一定當得,明兒一早早朝。朕就下旨。
容妃雖然滿心歡喜,可面上依舊惶恐,只勸皇上三思。
皇上似乎心意已決,暫且不提。
送走了姚桃桃,高香寒一人坐在雅間內,思緒如波濤翻滾,想了很多很多。
想著初來時是多麼盼望著能穿越回去,和父母團聚。
有了兒子,一顆心又緊緊的落在了安安的身上,如今又有了二爺和腹中的孩兒。心中的牽掛就更多了幾分。
爸媽啊!女兒只怕終不能回去了……
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惶恐。不知不覺直到殘陽如鉤,她才驚覺已經到了傍晚。
心裡惦記著兒子和二爺,這才坐了馬車回去。
二爺在家很是擔心,見她回來。急忙上前攬了她的腰,關切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知不知道……本來他是想說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又怕這樣失了他的身份,被她看輕,只能改口道:知不知道安安很惦記你,你不在,他都不肯好好吃飯,只胡亂吃了兩口,就去睡了。
高香寒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只低低道:我累了,想先躺一躺。言畢,便自顧自的進了屋,躺在了炕上。
錢媽媽急忙拿了大迎枕過來。給她靠在了身後。
二爺追了過來,坐在炕沿邊,擺手讓錢媽媽她們出去。
你怎麼了?怎麼看著臉色不好?二爺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懷孕頭三個月最是胎像不穩,萬一有個好歹可就完了。
高香寒睜眼看著二爺,懶懶道:我沒事,許是這幾天沒睡好的緣故,感覺有些乏了。
要是有一日她真的惦念父母回去了,二爺怎麼辦?
他是不是很快會將她忘記,然後又會有新人取代她的位置?
高香寒目光有些迷濛,定定的望著二爺,脫口而出道:二爺,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怎麼辦?
二爺心道,女人就是愛問這些有的沒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不在了。
他狡黠一笑,道:還能怎麼辦?難道你想讓我為你守身嗎?當然是再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那就好,這樣最好。高香寒嘆了口氣,突然就覺得自己好累好累,累的真想一覺睡到白首。
二爺見她語氣不對,皺眉擔心道:你是不是今天的事情辦的不順利,傻了?
一想起姚桃桃的話,高香寒的心又沉了下去,不覺坐起身子道:事情辦妥了,糧草的事情,最晚後天就能給咱們送來。
哦!二爺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奇道:既然事情都辦妥了,那你為何這般模樣?你平日裡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高香寒挑了挑眉道:那平日裡我是怎樣的?
二爺聳肩,道:事情辦妥了,當然是一臉得意表情了。但是你現在卻很失落,神神叨叨的。言畢,他摟了高香寒的肩頭,溫柔道:你現在有身子,凡事不要勉強,也不要胡思亂想,你只記住,凡事還有我呢!就算姚家不借糧,我也會想法子的。
高香寒聽了,心裡稍微清淨了些,靠在他的肩頭撒嬌道:我是不願看你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