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力,他哪兒有心情聽一個穿著樸素的三等艙平民嘮嘮叨叨?
“現場只有你們兩個人,”約翰遜船長怒喝道,“我相信你的說辭是真的,而不是兇手的自我狡辯?!”
羅賽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船長懷疑她是兇手?!
儘管羅賽琳做好了和普通人打交道的心理準備,可她仍然沒想到自己會被懷疑成兇手——哪個兇手會為受害人按住傷口啊,她衣裙上的血跡還沒洗去呢。
“我怎麼會是!”
她不假思索地反駁道:“如果是我欲圖謀害道格拉斯小姐,monsieur,你們根本找不到兇手!”
約翰遜船長一愣:“你說什麼?”
羅賽琳氣鼓鼓開口:“我說啊,兇手做的太粗糙啦。滿地狼藉,髒兮兮又全是遺留下來的線索。換做是我,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船長震驚地看著羅賽琳。
他剛剛懊惱的氣勢,在羅賽琳這幾句話面前一掃而空。
道出這番話的年輕小姐,表情天真、語氣爛漫,僅看神態好似在與船長抱怨不公的嬌氣姑娘,只是說出的話語卻令人毛骨悚然。
“滿地的線索,你為什麼看不到,”羅賽琳越想越氣,“這種程度的案子,我在七歲時就能獨自破解,你為什麼看不到?!”
“羅賽琳!”
到這個地步,一旁冷眼旁觀的塞巴斯終於動了起來。
他上前幾步,欲圖伸手抓住羅賽琳的手臂:“你冷靜一點。”
然而就在塞巴斯的指尖觸及到羅賽琳的面板時,後者手腕翻轉,纖細修長的手指猶如舞蹈般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她指節微微蜷起,關節處不輕不重地落在塞巴斯的手掌心,精準地推開了他的動作。
塞巴斯的動作明顯停了停。
羅賽琳已經趁著這個功夫,徑自走到了敞開的窗邊。
“我們一來時,窗子就是敞著的,毫無疑問襲擊者是從這兒翻窗而入。”
她直接把塞巴斯和憤怒的約翰遜船長甩在了背後,撐著身體探出窗外:“看吧,外面有沾了煤灰的腳印和指印,襲擊者是名司爐工!”
約翰遜船長大喊出聲:“你這個粗魯的野丫頭,夠了!快把她拉回來!”
後半句話,是對在場的其他船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