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事兒。
手機在旁邊嘰裡呱啦喊了起來。
他把手探出水面,敷衍地在一旁掛著的浴巾上擦了擦,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就劈頭蓋臉吼了過來。
是吳全華。
“你打了遼部長?”吳全華痛心疾首,“你怎麼能打人呢?有什麼事情你要好好說,你跟我說也行,跟我說不行就跟傅總說嘛,你打人你可真是出息了,人家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說你把他打得進了搶救室!”
周時軻吹破了水面上的一個泡泡,懶洋洋道:“他想進我可以讓他進。”
吳全華以為周時軻會解釋的,但對方的反應顯然不正常,在意料之外。
“阿軻,你遇到事兒了?”連吳全華都察覺到了周時軻的異常,傅斯冕沒有。
外面的冷空氣撞擊在窗戶的玻璃上,玻璃立馬變得變得霧濛濛了,像是凝結了一層霜。
“哥,我要是不在傅氏了,你跟我走吧。”
吳全華這下真愣了,“你說什麼呢?跟傅總又吵架了?哎喲祖宗喂,你倆整天吵來吵去不累嗎?還走,你走去哪兒?傅總能放了你?”
“都多大的人了?動不動離家出走,”吳全華嘟囔兩句,完了突然拔高嗓門,“哎,你別轉移話題,咱們剛剛不是在說你打人的事情嗎?”
通話最後以吳全華的碎碎唸作為結束,周時軻把手機丟開,把自己整個人陷進了水裡。
水已經偏涼了,在瞬間內爭先恐後襲進鼻腔,耳道,周時軻張開嘴,任它往咽喉裡湧動。
在水裡,原來也是可以哭的。
快窒息的時候,周時軻從水裡猛然探出上身,他趴在浴缸上,開啟花灑,水聲蓋住他的哽咽。
他哭得犯惡心,哭得胸口疼。
從高二到現在,如今已經是第七年了,他與傅斯冕在一起完完整整的其實只有六年。
他的這六年年,一直都在圍著傅斯冕打轉,傅斯冕就是他全部的生活重心,明明一開始,他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啊,為什麼最後只有他一個人被拉進這深淵沼澤地裡。
而傅斯冕只是在一旁漠然地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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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軻在三天後與那天在餐廳裡遇見的同傅斯冕說話的貌美青年打了照面,他剛從練習室出來,邊繞著手裡的耳機邊和原柏說著話。
“嗨,阿軻?”青年的音調不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