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冕瞥了唐鼕鼕一眼,唐鼕鼕立馬就閉了嘴。
“而且嗓子好像也啞了,你感冒還沒好嗎?”唐鼕鼕湊近,小聲問道。
“好得差不多了。”周時軻笑笑,眼底的倦怠始終沒有消散。
包廂裡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認識的,有幾個不認識的......應該是跟著林治曄一起來的。
傅斯冕在那邊跟人打起了麻將,周時軻看著他發呆。
他聲音沙啞是沒休息好,越臨近生日,他越發冷靜平和,只是睡不著覺,這幾天加起來沒睡到十個小時。
他躺在床上可以一動不動一整夜,將自己和傅斯冕的這六年翻來覆去地想,從頭到尾,從開始到現在,一件一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扒出來想,想得淚流滿面,想到近乎絕望。
他心下已然有了決定,就覺得這六年自己像個笑話,不過可能在傅斯冕眼裡,他就是個笑話。
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他真的沒有辦法。
有多愛,就有多蠢,他他媽的蠢到家了。
發呆間,手機響了,他起身出去接電話。
是周時旬。
“阿軻,什麼時候回家?媽媽約好了她的小姐妹說要開個攀比大會。”
周時軻笑了一聲,“快了。”
“你明天回來唄,正好生日,給他們一個驚喜,”周時旬拍開楊蕭的手,“我還以為你真不回家了,江城哪有那麼好。”
周時軻聽著二哥熟悉的吊兒郎當的嗓音,眼睛有些發熱,他忍著溼意,“我還有事要處理,沒有確定的時間。”
“好吧,”周時旬有些失望,“那我在家等你哦。”
掛了電話,周時旬眼裡的輕鬆立馬就收了起來,他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楊蕭,“不對,不對,我明天去江城一趟,我親自去接這個小兔崽子。”
楊蕭雙手枕在腦下,“哪裡不對?”
“這不是阿軻的行事風格,他要回家,應該招呼都懶得打直接就回來了,”周時旬摸著下巴,慢悠悠說道,“他給我打第一個電話我就覺得不對勁。”
楊蕭畢竟是不是周家人,不怎麼了解周時軻,“是嗎?”但是愛人的話題還是得配合一下。
“你不懂,阿軻本來就在和家裡冷戰,他能主動給家裡打電話,就是服軟,他服軟,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周時旬心頭湧上不安,“他遇到事兒了。”
楊蕭坐起來,“阿軻二十來歲的人,你怎麼還跟護貓崽子似的?那樣他怎麼長大?”
“長大做什麼長大做什麼?”周時旬急眼了,“周家是養不起他了還是怎麼著需要他長大?”
楊蕭摸摸鼻子,躺了下來,他還是儘量少和周時旬談論周時軻的問題,免得吵架。
周時旬說去就要去,他把行李箱拖出來開始往裡邊扔衣服。
其實前天阿軻給他打電話說可能最近會回家,他就覺得奇怪,不管是口吻還是語氣,都跟記憶的阿軻大相徑庭,如果不是聲音沒變,周時旬都懷疑電話那頭的人不是阿軻。
他也想知道,江城到底有什麼,是阿軻丟不開放不下的,能讓他連家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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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這一通電話沒多久,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
上完菜,林治曄端起一杯酒,笑得儒雅溫和,“這麼多年沒見,大家還能待我如往昔,是我的榮幸。”
今天算是對林治曄正式的接風宴,主角是他。
雖然都是從小玩到大,但不是個個都關係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還是有親疏之分的。
唐鼕鼕坐在周時軻的右手邊,一直小聲和他說著話。
他在給周時軻打預防針。
“林治曄以前喜歡過傅哥,不過傅哥沒搭理他,到時候他要是幹出啥事兒,你別放在心上。”
“林治曄就是從小被家裡寵壞了,他人不壞的。”
周時軻喝著一碗銀耳湯,“嗯”了一聲,明顯的心不在焉。
他已經提前知道了最壞的事情,所以當聽完唐鼕鼕透露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