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疑神疑鬼的道種小成實際上並不存在,可他此刻卻寧願有這麼一個人,否則以兩人的年紀,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他對於牧易明顯更加忌憚,花千舞身上的力量雖然強橫,但卻有些不穩,應該是用某種秘法突破,光有力量,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但是從牧易的身上,他卻感受到了一股隱藏極深的威脅,如果說花千舞的力量屬於無根浮萍的話,那麼牧易的力量,已經是有了根,那是唯有凝聚了道種才會有的感覺。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便是如此,看著牧易,他心中甚至生出了幾分嫉妒,上天何其不公,他努力半生,才以秘法凝聚道種,此後數十年想盡辦法彌補根基,但卻收效甚微,以至於他至今仍舊沒有達到道種小成,甚至此生也只能止步於此。
如果說他是夕陽,那牧易便是剛剛升起的驕陽,代表著無限的希望跟可能。
“不能留!”
頃刻間,大長老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牧易實在太危險了,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成為天人,而且還是以自身之力突破的天人,他很清楚這樣的存在會對滿清造成怎樣的威脅。
而且如今的滿清,已經承擔不起任何風雨,就算這次逆天改命成功了,牧易這等大敵也必須除去才能安心。
“想來你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吧?”在大長老打量牧易的同時,牧易也在打量著對方,對方給他的感覺有些似是而非,其實力也看不真切,既像是道種小成,又有些差別。
“老夫的名字已經很久沒人提起過了,不過你若是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老夫阿顏覺羅·奕昱,滿清皇室供奉團大長老。”大長老,也就是奕昱,緩緩說道。
“阿顏覺羅?原來是愛新覺羅的宗室,可惜,今天過後,世間再無這個人。”牧易輕嘆道。
“大膽!”
鰲多爾聽到牧易的話後,頓時大怒。
“此人便交給你,本座只要看到他的人頭。”牧易頭也不回的說道。
“是,主上。”花千舞走出,而她的稱呼更是讓奕昱瞳孔微微一縮。
“鰲多爾。”奕昱開口。
“大長老。”
“全力以赴。”奕昱表情凝重的說道。
聽到這話,鰲多爾一愣,但隨即也鄭重的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大長老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這麼說,那顯然就是認可了花千舞的實力,甚至他必須全力以赴才可以,而大長老提醒,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實際上,就算沒有大長老的提醒他也不會輕敵,之前摩多等人的失敗,無疑為他敲響了警鐘。
“大長老,你我二人看場戲如何?”這時,牧易又開口說道。
“可。”奕昱沒有想到牧易會提出這點要求,不過還是答應下來,只是這樣一來,另一處戰場的勝負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以他的估計,他跟牧易的實力應該在伯仲,就算一方稍強,也無法徹底壓倒對方,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圓滿之上的強者在幫忙,則勝利的天平也會因此傾斜。
所以說,花千舞跟鰲多爾的戰鬥,哪一方贏了,便會徹底奠定勝局。
花千舞看著鰲多爾,心中出奇的平靜,那目光就好像看一個不相干之人。
鰲多爾眉頭輕皺,卻也沒有忘記大長老的囑咐,一上來便引動令牌,接引大陣的力量,跟地下不同,此刻他身上的湧動的力量明顯更強。
接著,鰲多爾右手一握,一杆長槍由虛變實,而能夠收入體內,這杆長槍顯然是件法寶,並且其上帶著一股濃郁的煞氣,顯然,這長槍不知道飽飲過多少鮮血,殺戮過多少亡魂。
而花千舞右手中同樣出現一條長鞭,不見她有什麼動作,長鞭已經在虛空中飛舞,掀起陣陣漣漪。
終於,兩人同時動了,空氣中傳來一陣炸裂的聲音,兩道身影不斷的碰撞在一起,周圍勁風呼嘯,飛沙走石。
長槍跟鞭子的虛影在半空糾纏,兩件法寶一時間難分勝負,至於花千舞跟鰲多爾同樣旗鼓相當,周圍的霧氣漸漸被引動,唯有牧易跟奕昱面前風平浪靜,似乎所有波動在靠近他們之後,都會慢慢平復,不復存在。
這顯然是對力量的掌控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實際上,牧易跟奕昱在以另一種方式比拼。
奕昱不會因為答應了牧易便真的不出手,只在一旁看戲,而牧易也同樣不會因為提出了建議,便錯失良機,一旦有機會,不管是牧易還是奕昱,絕對會發出至強一擊。
這跟人品信譽沒有關係,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