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來兩人私奔,恐怕是念奴兒的母親追隨她的父親行走天下,這也是蘇重山遍尋不到的原因。
“可惜,如果惟一能早生三十年,或許還能有可能,怎奈如今天地,早已不允許有地師大成,地師之法,註定無路。”老叫花說道。
“既然如此那您當年為何要傳他地師之法?”牧易不解的問道,他相信,老叫花修行的絕對不是什麼地師之法。
“當年我曾問他,為師有上中下三法,下法可成天人,中法或達圓滿,上法已成絕路。”老叫花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神情似回憶。
即便老叫花沒有說出來,牧易也可以猜到,當年的念惟一定然是選擇了上法,也就是地師之法。
“原本我只是想要打磨他一番,讓他明白上法早已不可行,等他嘗試過失敗之後,再傳他下法,卻沒料到,越是無路,他越要走出一條路,等我發現,想要挽回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他已經地師入門,哪怕修為廢掉,也難以更改。”
“為此,我不得不把末法大劫的訊息告訴他,也因此,他走入那處絕地,身中詛咒,小丫頭因是其血脈,也遭遇詛咒追源,惟一傾盡辦法,也只是讓孩子順利降生,但因為先天受損,身染詛咒,註定難以成活。”
“最終,我與他取來歲月竹,並取這小丫頭一絲魂魄寄居其中,等她身體大限之後,便可以附竹而生,儘管會轉化為鬼物,卻也能得以活下來,而且先天鬼物,將來或可稱為鬼王,那麼也跟真正的活人沒什麼區別了。”
老叫花看著念奴兒,眼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憐愛,或許他心中更多的是內疚吧。
“那後來呢?”牧易繼續問道,不過他也明白,接下來定然跟念惟一之死有很大的關係,否則如果他還活著,定然不會丟下念奴兒的母女兩個不管,任憑他們獨自回到蘇家。
“其實,當年惟一雖然從絕地中走出,可他自己也幾乎生機耗盡,如果不是心中的執念支撐著他,或許他根本就等不到小丫頭出生,等到小丫頭出生,他心中的執念卻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他卻發現一股極其邪惡的力量在侵佔著他的身體,一旦他被控制,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當時事態嚴重,我無奈帶著他返回,希望藉此地鎮壓他體內的邪惡,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在被邪惡力量侵佔的最後一刻,他選擇了自我毀滅。”
老叫花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同時,他輕輕揮手,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玉盒突然飛入牧易的手中。
“這是他當年留下的唯一之物。”
聽到老叫花的話,牧易輕輕開啟盒子,只見在盒子底部,靜靜的躺著一截黑色之物,看上去像是一根指骨,恰在這時,老叫花又解釋起來。
“這根指骨那是惟一一生精華所凝聚,當年他就是用這根指骨,尋龍點穴,這根指骨雖非法寶,卻也妙用無窮。”
旁邊,小丫頭怔怔的看著盒子中那根指骨,一直以來,她心中都沒有父親這個概念,卻不代表她不想擁有這一切,只不過以前,連她自己內心也明白,或許自己父親早就不在人間了,甚至刻意的去遺忘這個問題。
可如今,一切真相擺在她的面前,讓她想要逃避都無法做到,甚至她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面容有些模糊,但她能感覺到,那雙眼睛充滿溫柔的注視著她。
這是她記憶最深處的東西,此刻被徹底的勾起,她隱約的明白,那個身影就是她的父親,只是出乎預料的,她心中沒有半點恨意。
“拿著吧,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牧易輕聲對著念奴兒說道。
念奴兒抬頭看著牧易,良久之後,才有些顫抖的接過盒子,不過就在這時,那根黑色的指骨突然化作一道黑芒鑽入念奴兒的眉心,突如其來的變故,連牧易都嚇了一跳,頓時充滿緊張的看著念奴兒。
此刻的念奴兒仍舊有些茫然,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小丫頭沒事,牧易才忍不住看向老叫花,卻發現老叫花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會如此。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牧易仍舊忍不住問道,雖然本能告訴他,念惟一不可能傷害自己的女兒,但當年念惟一卻是被邪惡力量侵佔過身體,所以誰也不能保證這根指骨就一定沒有問題。
似乎是看出了牧易的擔憂,老叫花直接說道:“這根指骨中絕對沒有蘊含著那種邪惡力量,這點你可以放心,此刻指骨的變化,或許是惟一早就安排好,是他留給自己女兒的也說不定。”
“那這根指骨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