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來說,是那尊邪佛帶他來到陰間,可以說,沒有邪佛的話,當補天闕消耗殆盡後,他仍舊難逃一死,所以他能夠來到陰間,能夠活下來,已經是邀天之幸,至於身體這點傷勢,反而算不得什麼。
畢竟又不是絕症,也不是以後再也無法修行,眼下無非就是多花點時間罷了,而且經過這次受傷,他反而重新把自己梳理了一遍,彌補了之前因為進度太快,埋下的隱患。
一夜很快過去,一直到天亮,都沒有第二個追殺的鬼族強者,多少讓牧易有些失望,此時的牧易並不知道,這次追殺他一共來了兩個領主級強者,只不過他們在半路分開了,所以他只遇到了一個阿骨山。
否則若是兩個領主級鬼族強者,相信就能多開啟一些最後一道命輪上面的封鎖,所以陰差陽錯之下,讓他錯過了這次好機會,而那名鬼族強者,也是運氣極好。
否則就算跟阿骨山聯手,也絕不可能是牧易的對手,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第二天醒來,小丫頭吃了點肉乾,繼續趕路,那妖豬的肉已經有些發乾,但卻沒有壞掉,在陰間,這種肉乾可以儲存很久。
這一次,小丫頭明顯學聰明瞭許多,一路上,知道去躲避危險,甚至半路遇到了一棵果樹,她也強忍著貪食的**,沒有上前,實際上,這次小丫頭也躲過了一劫,因為就在那棵果樹上,纏繞著一條跟果樹一樣顏色的毒蛇,一旦她靠近,定然會驚動那條毒蛇,後果不堪。
小丫頭走走停停,雖然已經很小心,但身上仍舊添了不少傷痕,原本白淨的臉蛋再度變得髒兮兮,不過她卻沒捨得用水囊裡的水洗臉,上次在河邊的經歷,仍舊讓她心有餘悸,所以路上即便有河流,她也儘量不靠的太近。
就這樣,一天下來,小丫頭也不過走出幾十裡地,離著荊州城仍舊遙遙無期,但小丫頭卻沒有放棄,堅信自己一定能夠走到,每次累了的時候,牧易在暗中都能聽到小丫頭自己鼓勵打氣的聲音,倒也有趣。
行營中,王座上的阿骨太極面色陰沉的望著下方一個老者,對方名叫阿骨玄,正是之前他跟阿骨山結伴而行,因為半路上發現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分道揚鑣,原本他也是信心滿滿,覺得憑他們兩個任何一個,都能將兇手抓住,甚至心裡對於大領主的興師動眾有些不以為然。
不過即便這樣,他跟阿骨山在分離的時候也各自留下一道氣息,原本是用來感應彼此方位,免得分散掉,可沒想到才分開沒半天,阿骨山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這讓阿骨玄大吃一驚,氣息消失只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的生命痕跡已經不存在了,當時阿骨玄有些難以置信,是什麼樣的存在讓阿骨山連逃都無法逃掉?
只是在感應到阿骨山的氣息消失後,他並沒有輕舉妄動,一直到第二天,才悄悄的朝著阿骨山氣息消失的位置潛去,終於,讓他在一個地方看到了一些灰燼,心中徹底確定阿骨山已經遇難。
而現場中,卻沒有留下什麼打鬥的痕跡,這更加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斬殺阿骨山之人太強大了,已經遠遠超過了阿骨山,而他跟阿骨山不過在伯仲之間,連阿骨山都不是對手,他就算追上去,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返回行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大統領。
“阿骨耶羅,阿骨風,阿骨山,三處地方,全都有類似的黑灰,全部死掉,好,很好。”阿骨太極緩緩說道,殿內的溫度陡然降低,而阿骨玄只感覺渾身一寒,有種生死不在掌控的感覺,他強忍著心中的震驚,把頭垂的更低了。
“雖然這次情有可原,可不戰而逃,甚至連兇手的面都沒有看到,自己下去領一百鞭,此事到此為止。”終於,王座上的阿骨太極說道。
“是。”
阿骨玄沒有任何猶豫,一百鞭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頂多就是有些丟人,真正讓他在意的還是阿骨太極最後那句話,此事到此為止,那麼意思就是說,白吃這個虧,哪怕連自己弟弟的仇都不報了。
想到那兇手的強大,再聯想到眼下征討侏儒鬼族正到了一個最關鍵的時刻,怎麼選擇,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一邊是私仇,一邊關係到阿骨太極以後在族中的地位,怎麼選擇,似乎一目瞭然,但真正能夠做到如此決然的,卻絕對不多見,而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阿骨太極。
等阿骨玄離開後,整個行宮大殿中就只剩下的阿骨太極端坐在龍椅上,良久之後,才聽到阿骨太極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再跟人說話。
“殺弟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