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牧易對這段話一知半解,也曾想象過所謂的氣,但始終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但此刻,隨著氣的產生,他卻一下子明白了,只覺心中豁然開朗。
“呼!”
這一切說來且慢,卻不過只有短短几息的時間,等曲洋殺到牧易面前的時候,他已經基本完成了突破。
整個突破的過程不驚不瀾,甚至沒有引起外界的任何動靜,比起剛剛曲洋的變化可謂是天差地別,不過牧易卻知道,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砰!”
看著曲洋,牧易直接一拳轟出,身體中剛剛產生的氣也心隨意動,隨著這一拳打了出去。
曲洋這時同樣一拳打來,兩隻拳頭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空間如同被打爆,一股勁氣以從兩隻拳頭中間迸發,掀動著兩人的衣衫,牧易頭頂的髮鬢直接散開,長髮飛揚。
“蹬蹬蹬!”
一拳之後,牧易只感覺身體中傳來一股空虛的感覺,右手也失去了知覺。
再看曲洋,同樣沒有佔到便宜,身體更是撞入了一堆白骨之中。
牧易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身子一閃來到屍菇下,抓著歲月竹用力一抽。
屍菇再震,傷口處的液體已經變得渾濁不堪,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原本屍菇龐大的身體也縮小了一圈,氣息大落。
而歲月竹因為吸收了屍菇的力量,不但完全恢復,甚至綠意更加濃郁。
如果念奴兒的身體沒有被擊潰,就更完美了。
這會,牧易的心神已經恢復平靜,剛剛念奴兒雖然被曲洋一掌擊潰,但並未身死,厲鬼本就生命力強悍,除非是剋制,能一下子滅掉,否則普通的手段很難將其殺死。
不過身體被擊潰仍舊等同於重創,所以在重新凝聚形態以後,念奴兒便鑽入了歲月竹中。
整個過程中,蟲甲乙似乎不經意的慢了一拍,沒能攔住。
牧易抽回歲月竹,甚至沒有看蟲甲乙,更沒有理會重新爬出來的曲洋,飛身而退,幾個閃爍之後,他就已經跳出大坑。
曲洋剛過要追擊,屍菇就再度傳來震動,也恰好將曲洋從狂暴中喚醒。
清醒之後,曲洋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去追牧易,因為眼下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率先來到北冥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北冥抱起,接著來到屍菇下。
此刻屍菇那處傷口仍舊在緩緩流著膿液,可曲洋卻顧不得管,而是示意屍菇沉下去。
沒有了歲月竹的限制,加上曲洋的命令,屍菇終於緩緩下沉,在屍菇那龐大的華蓋到曲洋的胸口時,突然張開了。
之前牧易看到的那一張張大嘴,紛紛張開,就像是花骨朵盛開了一樣。
在裡面,一條條更小的觸手蠕動著。
曲洋直接將北冥放入了裡面,然後大嘴合上,重新復原。
當屍菇包裹著北冥徹底沉入地底以後,一旁的蟲甲乙仍舊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今天所見所聞,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不過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曲洋從不允許他們進入這裡,因為這裡牽扯到曲洋最大的秘密。
不過眼下,這一切全都被蟲甲乙看在了眼裡。
因此當曲洋朝他看過來的時候,蟲甲乙身體明顯一顫,有些畏懼的看著曲洋。
“蟲老應該知道如何做吧?”曲洋看著蟲甲乙緩緩開口。
聽到曲洋的話,蟲甲乙頓時露出苦笑,“莊主且放心,我蟲甲乙以本心對天發誓,絕不將今晚所見透露出去半分,如違此誓,便讓我本心反噬,從此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蟲甲乙的誓言聽上去並不怎麼嚴重,因為正常人對天發誓的時候,通常都是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但實際上,這種誓言反而是最沒有約束的,因為普通人即便發再多的誓,都不會得到回應,更多的是一種口頭上的承諾。
相反,像是蟲甲乙這種以本心發誓,才是修行中人最看重的。
要知道,修行的第一難就是心動,明心見性,如果連本心誓言都可以輕易違背,那麼所謂的明心見性,堅守本心就是一句空話,雖然不至於走火入魔那麼嚴重,但卻也讓本心蒙塵,如同心魔,再難驅除,就更不可能突破了。
所以說,蟲甲乙的誓言還是很有保證的。
至少曲洋在聽了以後,也露出一絲放心的神色,“蟲老且放心,今晚這一切,我都牢記在心。”
蟲甲乙苦笑著搖搖頭,似乎有些無奈,“莊主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