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奴,去睡覺。”念奴兒看著大奴伸手一指,後者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的到了另一邊,然後爬到床上,只不過他卻將腦袋對向念奴兒這邊,眼睛努力閉上,又想要睜開的樣子,顯得有些搞笑。
“怎麼了?不開心?”牧易關心的問道,其實他也能夠想象到,畢竟念奴兒這次去見的人名義上是她的外祖母,雖然念奴兒已經成為厲鬼,甚至在她的印象中都沒有多少老人的記憶,但是,卻不代表她就沒有感覺,不會難受。
“嗯。”念奴兒點點頭,在牧易的身邊,她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情感,不管開心還是失落,都會掛在臉上。
“畢竟她是你的外祖母,雖然你不記得她,可是她心中卻始終有你的,甚至當年的事情,也跟兩位老人無關,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牧易想了一下勸道,實際上,他並不怎麼會安慰人,因為以前老道從未安慰過他,不管他有什麼心事,一直都是自己默默的承擔。
直到有了念奴兒,他才學著如何照顧人,如何去開解人。
“我知道。”念奴兒說道,實際上,她並沒有牧易想的那麼不懂事,只是跟牧易在一起的時候,她寧願自己什麼都不懂。
只不過這次聽外祖母說起了許多母親年輕時候的事情,她心情隱隱有些低落。
“放心,不管未來如何,哥哥都會一直陪著你的。”牧易輕輕說道。
“嗯!”念奴兒使勁點了點小腦袋,眼角往下彎了彎。
因為心情低落,念奴兒這次並未膩著牧易太久,而是直接回到她的伴生竹中,在牧易祭煉的時候,自然也離不開她。
看著歲月竹滲透出來的光芒隱隱強盛了一分,牧易也不再遲疑,直接割開手指,將一滴精血滴落。
這一滴精血碰到歲月竹,頓時滲透到裡面,只見歲月竹原本青翠的竹身頓時多了一絲絲紅色,這些紅色如同脈絡,貫穿整個竹身。
牧易隨即以心神力量將歲月竹包裹,歲月竹的光芒越發的璀璨,甚至將屋內染成一片綠色。
牧易慢慢沉入其中以後,大奴原本假裝閉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然後他攝手攝腳的從床上下來,小心翼翼來到牧易旁邊。
以大奴的塊頭,做這一連串的動作,顯得格外滑稽好笑,好在這一切並沒有人看到。
牧易雖然陷入祭煉當中,但仍舊留了一絲心神在外,他能模糊的感應到大奴靠近,倒也並未在意,因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發生過一次了,每次他從祭煉中醒來,最先看到的都是大奴。
祭煉中,牧易的心神敞開,並將歲月竹包裹,隱隱的,他能感應到裡面,那裡面也好似有一個空間,跟鬼王幡中的空間有些類似,只有陰靈鬼物可以進入其中。
而念奴兒此刻就蜷縮在裡面,神態安詳,陷入沉睡。
牧易小心的祭煉著,不疾不徐,火候也恰到好處。
一夜很快過去,當第二天牧易從祭煉中醒來,一眼就看到趴在床邊,將頭枕在旁邊床上的大奴,甚至因為睡的太沉,他腦袋一側床鋪已經被他的口水打溼。
牧易倒是沒有打擾他,只是將手中的歲月竹放在床上,然後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此刻,牧易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除了因為那一滴精血的緣故,還有就是一夜祭煉,對他的心神也同樣損耗嚴重,只不過心神力量恢復起來比較快,甚至這種祭煉還能不斷鍛鍊他的心神。
只是精血的恢復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牧易只能透過清晨打拳,以及用補身的藥物進行補充,如此也不過堪堪趕上精血的消耗。
牧易在院子裡緩緩打拳,他的拳法看上去沒有絲毫威力,慢吞吞,甚至都沒有多少力量,但唯有牧易才能體會到拳法的意境,並且他的心神沉浸其中,靜靜感受著身體隨著拳法不斷吐納,像是真的在呼吸一樣,不斷攝取著日月精華。
然後這些精華補充到身體中,彌補之前的消耗。
一遍拳法打下來,牧易臉色已經稍稍恢復,但想要恢復到正常水準,至少在他祭煉完歲月竹之前是不可能了。
昨天,牧易已經把該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完畢,今日,他也將向蘇重山辭別。
蘇重山知道牧易的決心,所以並未挽留,只是大奴身後的行囊又鼓起了許多,對於蘇重山的心意,牧易並未拒絕,以前在伏牛山上用不著那些黃白俗物,但行走江湖卻缺不得這種東西。
牧易跟蘇重山一行人告別後,便登上那輛寬大的馬車,馬車會把他送到清江府。
自從決定帶著大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