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巖他們剛剛坐了下來,杯中的酒還沒倒上,佳餚還沒端上,外面卻傳來一陣騷動聲,還有女人尖叫起來,驚呼香葉山苑來了怪物。
正喝著茶的林浩軒抬頭望去,臉上也是微驚。
闖入宴會廳來的不是怪物,是劉家的二公子劉啟超,只不過他看來的確很可怕。
他全身上下幾乎已沒有一處是乾淨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撕破,甚至連腳上的鞋子掉了一隻,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整個身軀,散發著一陣一陣的血腥味。
他跑進來的時候正如一隻被獵人追逐的小鹿,臉上寫著驚恐,畏懼,悲憤,咽喉裡發出震耳欲聾的喊聲:“大哥。”
劉啟超之所以喊‘大哥’而不是‘父親’,是因為劉啟超的闖出的禍基本都是劉吉虎擺平。
劉吉虎正低頭倒著美酒,聽到弟弟的喊聲,微微皺眉,以為這小子又招惹出什麼麻煩了,抬起頭的時候,才大吃一驚,隨即他像頭豹子衝過去,手裡還握著酒壺,扶起他,才失聲驚呼道;“小超,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劉長巖顯然也見到了自己不孝子變成如此悽慘,心裡像是被針刺著,想要過去關懷問候,卻硬生生的沉住了氣,他覺得自己在沒有了解到事情之前不該亂了方寸。
劉奕菲見到自己風流跋扈的哥哥變得如此面目全非,心裡難受起來,也跑上前去扶住他。
劉啟超沒有說話,而是搶過劉吉虎手中的酒壺,‘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喘息才靜了些,卻還是說不出話。
劉吉虎看出了他目中的恐懼之色。道“小超,不用怕,你招惹了什麼麻煩都不用怕了,大哥在這裡,絕沒有人敢碰或者能夠碰你一根毫毛”
這旬話剛說完,劉吉虎就聽見有人不屑的冷笑著,道“這句話你不該說的。”
眾人的眼光向門口看去,兩位青年人神態高傲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劉家的迎賓理事,他們都捂著臉或者胸口,顯然已經被這兩位中年人教訓。
劉吉虎眼神威嚴的掃視著這兩個青年人,從他們的神態就可以知道,是他們把自己弟弟整成這樣,換成其他場合,他早已經衝了上去,捏斷他們趾高氣揚的脖子,但今天不行,今天那麼多頭面人物在場,必須要有禮有節,才不會落人口實。
劉吉虎踏前兩步,臉上掛氣笑容,道:“不知道舍弟是怎麼得罪兩位的,讓兩位如此大陣仗追擊到香葉山苑?”
左邊的青年掃視了劉吉虎幾眼,輕輕的哼了一聲,眼神有著太多的不屑,道:“原來是你弟弟,剛好,我們還怕找不到人算賬呢。”
“不知道是什麼賬呢?”劉吉虎見到他們輕視的神情,心裡更加惱怒了。
林浩軒看著劉吉虎漸漸握緊的拳頭,暗想著這拳頭擊在那兩個不識好歹的人身上,會是怎樣的場面呢。
右邊的青年揹負起手,淡淡的說:“你弟弟跟我們少爺槍女人,還把酒倒在我們少爺的頭上,你說,我們該不該算賬?”
劉吉虎的拳頭似乎有點鬆動,原來又是弟弟爭風吃醋招惹的事情,理虧在前,就怪不得人家動手了,劉吉虎甚至有點尷尬,感覺弟弟讓劉家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
劉啟超已經緩過氣來了,嘴裡喊著:“大哥,大哥別相信他們,是那個女人主動來勾引我的,他們還殺了‘鹿波’七八個人,活生生的扭斷了鹿波他們的脖子,鹿波的鮮血都濺射到我全身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我都死在他們手裡了。”
林浩軒和戢南天自然知道鹿波他們都是混混。
劉吉虎的拳頭又握緊了,臉上揚起了憤怒之色,道:“我弟弟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他們不自量力,自取滅亡。”右邊的青年不以為意的答道:“竟然敢跟我們少爺動手,所以都得死。”
所有的賓客都譁然起來,這兩個人也太肆意妄為了,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如切菜,還敢一路追殺劉家的二公子,是他們來頭比劉家還大呢?還是他們已經瘋了。
劉長巖冷冷的看著兩個狂妄青年,淡淡的說:“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我不想有人血濺大廳,兩位現在就可以出去,你們還可以快快樂樂的活過今天。”
眾賓客的心裡都微驚,想不到劉長巖還能容忍下這口惡氣,換成自己,都會竭盡全力的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青年亂刀砍死了,何況以劉家的能力,幹掉這兩個人完全綽綽有餘。
劉長巖說完之後,輕輕的望了眼宇文化辛。
林浩軒的眼神敏銳的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