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手顫抖的厲害,幾米的距離,楊孝齋愣是沒有擊中老鞏。
但老鞏也被這楊孝齋嚇得一跳,停住了衝殺的腳步,楊孝齋趁機爬起來,向外面逃去,老鞏撿起一把砍刀,正要衝殺過去。
林浩軒淡淡的說:“不用追了,他活不了的;槍聲響起,我們也該走了,今晚的事情又該讓岑藝虎惱火了。”
楊孝齋正慶幸逃出一條命,拿著手槍往巷子裡面鑽去,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在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瞬間甩出一把黑色鐮刀,把楊孝齋穿了個透心涼。
楊孝齋跑了幾步,看著胸口上的傷口,不甘心自己死裡逃生出來了卻死在這個小巷子裡面,想要扭頭看一眼刺殺自己的人,卻發現脖子已經無力。
此時,附近的一個派出所裡面,幾十號警察不明白所長把他們留下來晚上行動,但到現在卻什麼指令都沒有。
幾個跟所長要好的老警員想要進去所長辦公室問問,卻被所長大聲呵斥一頓,連門都不讓進,隨即要他們解散回家,幾十號警察只好莫名其妙的收拾東西回家睡覺去。
空蕩的所長辦公室裡面,除了所長之外,還有一箇中年人正‘咔嚓,咔嚓’的啃著青蘋果,手裡閃爍著一把冰冷的水果刀。
所長額上冷汗直流,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不合作,那雙乾瘦的手隨時會把這鋒利的水果刀送進自己的胸口,正如他剛才用刀把一隻蟑螂刺進牆壁三寸一樣。
一個小時之後,林浩軒在酒店陽臺對老鞏說:“再去找那個人,給他五十萬,把楊孝齋的道袍給岑藝虎送去做早餐。”
老鞏嘿嘿一笑,迅速的閃出房間辦事情。
夜色很深,窗外的燈火依然不眠不休的閃爍著自己光芒。
林浩軒輕輕的搖晃著高腳杯,裡面的紅酒在杯壁上流轉,臉上的神色有幾分落寞。
他很誠實的承認,自己確實有點疲倦了,他開始奢望過幾天細水長流的生活,但他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竟然坐上了岐門的統帥之位,就已經很難回頭了,拼殺,算計,註定要不斷的繼續下去,不死不休。
“岐少是不是感覺累了?”身後的喬永魁忽然開口說話:“或者說厭倦了江湖?”
旁邊的炎鐸正擦拭著自己銀光閃閃的鋼槍,破天依舊咬著一個青綠的蘋果,聽到喬永魁的話,都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林浩軒。
林浩軒微微一笑,抿了口紅酒,淡淡的說:“是啊,打打殺殺太久了,心裡的熱血都漸漸冷了。”
“岐少總喜歡把事情都藏在心裡,所以,一切的痛苦煩惱都只能自己承受,再是鐵打的人,也會感覺到疲倦。”
喬永魁跟隨林浩軒這些日子,已經漸漸清楚林浩軒的性格為人:“岐少並非是不相信身邊的人,而是不想把壓力給自家的兄弟,一個人承受總比所有人煩惱好得多。”
林浩軒靜靜的沒有說話,他知道喬永魁心裡還有話要說。
喬永魁頓了一頓之後,語氣緩慢卻有力:“岐少也許是為了大家兄弟著想,但要知道,如果你垮了,整個岐門又能撐多久呢?”
喬永魁說到這裡,輕嘆了一句:“岐少聰慧過人,卻犯了兵家之大忌。”
炎鐸和破天點點頭,不喜歡說話並不表示他們沒有觀點。
破天冒出一句:“我很久沒有用過腦了。”
“我也是。”炎鐸也嘆出一句。
林浩軒明白他們的意思,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掌控全域性,用自己的聰慧應對著所有的事情,如此一來,身邊的人就會慢慢鬆懈下來,因為他們相信任何困難到了林浩軒的手裡都會輕而易舉的被解決。
長此下去,自己越是取得成功,他們就越會依賴自己,而放棄了自己原有的靈活思想。
這樣的結果,雖然他們沒有了什麼煩惱,但危險性也很大,如果哪天自己遭遇了不測,很久沒有用過腦的他們恐怕無法適應風雲變測的環境,最終落過覆滅的下場。
林浩軒終於知道自己犯了個統帥者的大錯,幸虧現在還來得及,輕輕的嘆出一聲,拍拍喬永魁的肩膀說:“謝謝永魁,我總算找出癥結所在了。”
隨即有幾分慚愧說:“永魁,你們三個放在任何地方都會像金子般的發光,現在卻默默的呆在我身邊,會不會感覺太委屈了?”
喬永魁三個同時搖搖頭,喬永魁笑笑說:“能夠跟岐少並肩作戰已經是件榮幸之事,何況岐少要我們留在身邊一定有更深的用意。”
林浩軒讚許的看著喬永魁,淡淡的說:“哦?永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