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了,手裡把玩著飛鏢,淡淡的說:“他是不是使用一把生鏽的薄刀?”
“是的。毫無鋒利可言,但卻能把枯枝樹葉砍得‘呼啦啦’的往下面掉。”皮青海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岑藝虎的問題。
隨即一驚訝:“虎爺是怎麼知道他使用生鏽的砍刀?難道虎爺見過‘浪人’?那就是‘浪人’來找過虎爺了,可是不對,我出面跟他聯絡,他怎麼可能找上你呢?”
岑藝虎揮揮手,讓皮青海停下胡亂的猜測,語氣平靜的說:“因為我早餐的托盤裡面擺的不是熱滾滾的油條,而是一把生鏽的薄刀,斷成了五截的薄刀。”
皮青海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應該說,不敢反應過來。
岑藝虎開啟桌子上的托盤保溫蓋子,裡面有一把生鏽的薄刀像根油條一樣的躺著,只是這把砍刀真的只能稱為鐵片,斷成五截,整整齊齊方並列著。
岑藝虎挑起一塊,扔在皮青海的手裡。
皮青海手裡拿著砍刀的碎片,覺得指尖逐漸發冷,就好像在拿著塊冰,岑藝虎正凝視著他,等著他發表意見。
皮青海定定神,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浪人死了,林浩軒反擊了。”
“我很生氣,很憤怒。”岑藝虎誠實的說著自己內心的感受:“但是,這樣就中了林浩軒的圈套,因為生氣和憤怒的是會失去常規的判斷。”
皮青海讚許的點點頭,岑藝虎真的一點都沒老。
“林浩軒一定會來雲娜的,終於是要跟他見面了。”岑藝虎一點都沒有老去的頭腦清晰的分辨出一條資訊:“這把刀就是前兆,就是訊號
小犢子,要跟老子在雲娜鬥,真是不知道死活,老子隨便丟個幾百萬,就有幾百號人滿世界的去追殺。”
皮青海還是沒有說話,應該說,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心裡卻有了一陣莫名的慌亂,皮青海知道如果低估了敵人,自己就必定難免有所疏忽。
岑藝虎和他都低估了林浩軒,所以一敗再敗。
林浩軒真的來了雲娜,一行十五個人,老鞏,喬永魁,炎鐸和破天,還有炎鐸培養出來的十個死士。
如果告訴雲娜的路人,這十五個人是來雲娜對付岑藝虎,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甚至會把他們送進精神病醫院。
不要說十五個人,就是一百五十個人也對付不了黑白兩道通吃的岑藝虎。
曾有上百名強悍的新絳人,來到雲娜想要生存發展,於是拿當時還混黑道的岑藝虎準備開刀立威。
上百新絳壯漢衝到東驤神駿前面,揚言要霸佔東驤神駿,砍殺岑藝虎,結果,在六樓喝茶的岑藝虎只品了半杯,上百號強悍的新絳壯漢衝到三樓就全部死完了,可想而知,岑藝虎身邊的人有多麼的強悍。
老鞏曾經建議林浩軒帶多幾百精銳過來,這樣才會多幾分勝算,林浩軒卻搖搖頭,在雲娜跟岑藝虎硬拼,純粹是以卵擊石。
哪怕再多幾百人也不夠岑藝虎塞牙縫,唯有出奇制勝,亂了岑藝虎的陣腳,瓦解了岑藝虎的信心才有機會討回公道。
老鞏陪著林浩軒已經逛了整整半天了,泛舟瀘沽湖,漫步石林,還在束河古鎮吃了頓晚飯,他完全不知道林浩軒想要幹些什麼。
“三弟,我們這樣在雲娜光明正大的到處晃著。”老鞏終於忍不住了,臉上帶著幾絲不解,開口說:“岑藝虎恐怕早就監控到我們了,我們還怎麼對付岑藝虎啊?說不定人家已經在調兵遣將,準備把我們一網打盡。”
林浩軒微微一笑,摸摸下巴,淡淡的說:“很老實的說,即使我們悄悄的行動,以岑藝虎的實力,一樣能找到我們的蹤跡。
所以,我們乾脆四處閒逛,到處晃著,讓他不知道我們究竟想要幹些什麼,他猜不透我們的時候,就會顯得煩惱,那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何況我就是想給他們製造一個的機會,一網打盡我們的機會。”林浩軒看著漸漸安靜的古鎮,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
老鞏搖搖頭,林浩軒說的話總是讓他不懂,竟然想不通,那就乾脆不想了,何況老鞏知道,要林浩軒死的人,結果都先死了。
夜色已經很深,林浩軒和老鞏卻依然沒有睡意,他們好像在等待什麼。
今晚的風好像特別的冷,行人好像也特別的少,林浩軒一行人吹著晚風,風景如此迷人,束河古鎮如此安靜。
林浩軒的眼裡卻多了幾分遺憾,今晚這樣迷人的風景註定得不到安寧。
風越來越大了,整個束河古鎮連個人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