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對杜睿南感恩戴德,自入青幫之後立功無數。
林浩軒饒有興趣的掃過沈世焯的所有資料,幾乎可以把他歸入恪守紀律,作風嚴謹的對手,想必其部下也是紀律嚴明,令行禁止的可怕敵人,這場仗似乎有點棘手,但當他掃過資料後面貼著的照片,笑容頓時綻放出來。
那是沈世焯走出轎車的生活照片,轎車是昂貴的防彈悍馬,車身以及車輪都收拾的乾淨明瞭,車邊站著幾名氣勢不凡的保鏢,每個保鏢身上的衣服都是世界名牌,連眼鏡的牌子都是路威登,
而沈世焯的衣杉也是彩色鮮明的,很輕、很薄,剪裁得很合身,配上特地從加拿大的牛皮鞋,以及左手上樸實卻不平凡的勞力士,頗有意氣風發的氣勢,更讓林浩軒注意的是,他的手上還鑲著粒比龍眼還大兩分的鑽石。
講究,是好事,也是壞事。
林浩軒把杯中的威士忌仰頭飲盡。
鐘聲悠揚,一聲接著一聲,如浪潮在天地間擴散。
林浩軒站立在求願寺的後山,遙望天地之間的景色。
太陽從海天之處緩緩升起,波光粼粼的海面更彷彿火蛇亂舞,從海面上,從雲霧中,以無可比擬的磅礴之勢躍身而起,大放光明。
求願寺的大雄寶殿沐浴著晨光,巍然屹立,壯麗莊嚴。
林浩軒輕輕嘆息,淡淡開口:“景色雖美,心卻沉重啊!”
身後的破天白衣飄飄,波瀾不驚的吐出:“景緻的好壞,跟觀賞者當時的心情有很大關係,心情好,荒山野嶺能看出詩情畫意,心情不好,絕美風光也不過是窮山惡水,是否頓覺殺戮過重而顫抖?”
林浩軒緩緩點頭:“六千條命啊。”
破天沉思良久,語含機鋒反問:“可以不殺嗎?”
林浩軒搖搖頭,不殺,以後會死更多的兄弟。
破天踏前幾步,指著豔麗的朝陽,淡淡的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就如這海上日,無論是陰雲霧靄,還是風和日麗,每天的太陽,都要循著同樣的軌跡東昇西落,竟然選擇了黑道,選擇了血腥和殺戮。
“那麼,就要義無反顧。”
林浩軒的暴戾煩躁之心變得平和些許,他其實並非不懂這些道理,但有時候從旁人口中道出卻更能說服自己。
既然如此,男兒當迎風破浪,又豈能畏難退縮?
想到這裡,林浩軒輕輕揮手:“走,去察看地形!”
二十分鐘之後,林浩軒親自駕車從禪寺出發,繞個半大圈子,才馳到效外的防風密林,在漫天陽光下,林外是城郊結合的關口空地,左方有個墳起的山丘,而且丘坡連綿,右邊五百米處還有片疏林。
林浩軒望著右邊的樹林,揹負著手走前幾步,神態自若的笑道:“破天,如果你是青幫指揮官,當你接到城外決戰的訊息,你會做些什麼?”
破天銳利的目光掃過地形,淡淡的回應:“如果我是指揮官,會提前半天時間去右邊樹林埋伏五百人,等岐門和青幫打得火熱不可開交之際,就讓八百奇兵衝出來,到時候不僅可以增加青幫的戰鬥力,也會瓦解岐門的意志。”
林浩軒微微輕笑,平靜的說:“跟我想得完全相同!”
破天思慮片刻,緩緩的說:“要不要粉碎敵人的詭計?”
林浩軒輕輕搖頭,他的心裡早已經有了決策,於是不置可否的笑道:“不用,就讓敵人安心無憂的埋伏吧,我會在決戰前兩個時之前,把埋伏的青幫弟子全部誘出擊殺,到時候,哭泣的可就是青幫了。”
破天點點頭,殘酷的臉上絲毫看不出變化。
林浩軒拍拍腦袋清醒,昨晚迎客僧的床軟得難於入睡,道:“八百岐門有沒有潛伏到位?
我拿三千岐門對抗六千青幫幫眾,要的就是他們的奇效,否則決戰必然會打得很艱苦,甚至被青幫衝散導致全盤計劃失敗。”
破天淡淡的回應:“夏天明他們已經來了!”
林浩軒點點頭,平靜的開口:“讓他來見我!”
朝陽柔和的灑下光滑,披在林浩軒身上之際,也照在青幫雲娜分堂的院子,此時,堂主沈世焯正望著跳躍的陽光發呆,他的面前擺著豐盛的早餐,精美的點心散發著誘人香味,雖然有些餓了,但他卻堅持要等張興到來。
十五分鐘之後,門外終於響起了腳步聲。
沈世焯剛剛抬頭,就見到張興領著幾個人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於是忙起身相迎,走前幾步握住張興的手,露出寬厚的笑容,道:“張總管,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