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報出冷靈月的名字,生怕給那女子帶來不必要麻煩。
一聲落寞的輕嘆,隨即傳來女人的淡淡聲音:“進來吧!”
林浩軒伸手扭開門把,厚實的房門應聲而開,林浩軒踏了進去並反手關上門,然後就見到大廳裡坐著兩個人,穩如泰山且專心泡茶的岑藝虎,而他對面則坐著白衣女子,神情飄逸的看著茶水流落。
沒有殺氣,氣氛甚至有幾分融洽。
白衣女子看著從入口處緩緩走來的男人,臉上帶著波瀾不驚的微笑,彷彿遇見了一個看客,了當年的一場戲,雖然她臉上遮著白色面紗,但林浩軒還是認出她是冷靈月,畢竟天下之間無人能有其那份神韻。
但他沒有點破名字,而是坐在兩人中間。
身穿藍色唐裝,身軀如山嶽的岑藝虎,似乎沒有感覺到屋中發生的變故,不但全無所動,而且還提著熱氣升騰的茶壺,繼續給擺放在他面前的茶杯注水,動作是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大有穩坐釣魚臺的君王之風。
林浩軒心裡輕輕嘆息,岑藝虎終究是個人物啊。
岑藝虎把茶水倒滿杯子後,先後推到白衣女子和林浩軒面前,聲線穩當的開口:“姑娘,岐少,來,喝杯熱茶,就是要岑藝虎的命也不急於這點時間,何況能死在姑娘這種飄逸劍法之下,岑某人絕對是死而無憾!”
他握著茶杯,盯著茶几角落的碎片。
林浩軒循著岑藝虎的目光望去,分辨出那是碎裂成數十塊的陶瓷杯,但林浩軒驚訝的發現,碎片似乎每塊都相差無幾,能夠把拇指般大小的杯子碎成數十塊,已經是一種罕見的能力了,要想分割塊塊相等更是神乎其技。
天下之間,也唯有冷靈月的劍法能做到。
林浩軒甚至能夠想象出當時的畫面,岑藝虎見到冷靈月進來本來想要反抗,但後者無意傷害他,於是就使出絕對實力的劍法,碎裂茶杯讓岑藝虎放棄反抗的念頭,同時也有威懾合作之意,否則岑藝虎恐怕早死了。
想到這裡,林浩軒才望著如水似的冷靈月,淡淡開口:“虎爺是林浩軒的朋友,也是林浩軒的客人,如果姑娘跟虎爺有什麼恩怨儘管道來,看看林浩軒是否能夠接下或者化解。
你在走廊沒有殺人,可見你們沒有血海深仇,相信大家可以把事情圓滿解決!”
冷靈月那雙美麗的眼睛掃過林浩軒,四目相對時都捕捉到淡淡的欣喜。
她隨即避開林浩軒侵略性的目光,捏起精緻的雕花茶杯,用那心曠神怡的聲音道出:“我跟虎爺確實無怨,也無仇,我今天前來只是想跟虎爺要件東西,如果虎爺肯把它交給我,無論要多少錢我都可以付。”
“如果虎爺不給,那我只有血洗東驤神駿!”
冷靈月的聲音很動聽,完全讓人感覺不到丁點殺氣,但無論是林浩軒和岑藝虎對她的話都深信不疑,知道岑藝虎如果不能交出冷靈月所要的東西,恐怕雲娜真會被她血洗,而且以她的身手怕是沒人能攔住。
“然後再殺虎爺,直到把東西交出來!”
冷靈月說話絲毫不留情面,和她冰冷的為人方式一樣,在岑藝虎這個縱橫江湖的梟雄面前,她沒有絲毫的憐憫,雙方都很清楚的事實就是,這種憐憫事實上就是施捨。
林浩軒抬頭看著女人,嘴角勾勒一抹恰如其分的笑容,有些模糊,卻很清晰地傳達著玩味資訊:“我已經說過,虎爺的恩怨由林浩軒來承擔,只是不知道姑娘所要的東西為何物?只要不是虎爺人頭,林浩軒就能找給你!”
岑藝虎眼裡流露出感動,至少林浩軒此刻是把他當朋友的!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幽怨,卻被白色面紗所遮擋。
冷靈月把杯中茶水喝盡,坐直身子回道:“不是虎爺的人頭,而是七星劍!”
林浩軒和岑藝虎身軀巨震,齊聲反問:“七星劍?”
雖然驚詫兩人的過度反應,但冷靈月還是平靜的回應:“沒錯,七星劍,我四處追查這七把古劍,最後得出的訊息是落入了虎爺手裡,所以昨晚我還跑去了東驤神駿找虎爺,誰知陰差陽錯竟然來了雲裡,宿命啊!”
林浩軒捕捉到她落寞的神情,暗想莫非是怕見自己?
而岑藝虎低頭沉思,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告知七星劍遺失。
冷靈月緩過神來,凝視著岑藝虎嘆道:“虎爺,千萬別告訴我,你沒有七星劍,哪怕你告訴我賣給了別人也無所謂,只要它還存在還有跡可尋,那麼我就能把它找出來,唯獨不想虎爺告知對此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