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螓上的墨魚釵,“泌清,你頭上的墨魚釵很漂亮。”
“是嗎?”陳泌清嬌羞滿面,“說起來,這墨魚釵還是相公以前尚未中舉人的時候在廉價虛市區給我買的,如今他宦海扶搖步步升遷,金釵銀川對我而言,始終不及這低廉墨魚釵。”
紀疏嫻豔羨得點點頭,“泌清,你與你相公,的的確確是隻羨鴛鴦不羨仙,何況你相公又是清廉的好官,對你鍾情如一,更是難能可貴。”
“疏嫻,等日後你尋獲一如意郎君,你定然知曉箇中甜蜜。”陳泌清看著疏嫻。
紀疏嫻有點不好意思先走了。
金屏跟著紀疏嫻回到淑繡樓,金屏兩隻小指頭放在胸前交叉擺弄著,“小姐您與陳泌清夫人一見如故,當真是難得,更難得是,竟然以一千兩的低價把商鋪賣給我們。小姐,你知道嗎?我可打聽好了,之前商鋪隔壁劉氏錢莊出千兩銀,想必王老闆正想著答應人家呢,現在倒好,直接賣給我們了。一千兩花在商鋪地契上,另外兩千兩,我們可以用在藥材上,小姐,我們該去哪兒弄藥材呢?”
金屏大丫頭想著疏嫻小姐在聽她講話呢,其實不然,紀疏嫻坐在案牘上,草擬了一個賬目。
“小姐,您這是……”
金屏走上去想問,可是她知道小姐已經陷入思考之中,萬萬不得打攪小姐搗鼓賬目,這賬目貌似關於藥材買辦,包括藥材的進倉出倉的預計之類的資料。金屏雖然看不懂,但也將就著看。
“對了,金屏,京城附近有沒有專門販賣藥材為生的山民?”
紀疏嫻突然停下來,抬眸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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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藥香不怕巷子深
日後。
知州夫人陳泌清一家早已啟程趕往冀州,臨走時,她公爹王老闆把空置商鋪收拾得妥妥當當。
金屏丫鬟走進窗明几淨的商鋪,感覺整個空氣都是新鮮的,“小姐,您看好乾淨呀!”
“王老闆果然是個識趣的。”紀疏嫻的心情也很好,能夠離開那一座冰冰涼涼的永樂侯府,住狗窩也比那個強多了,好歹狗窩有狗性!永樂侯府沒人性!感嘆一聲,又道,“金屏,讓你聯絡的那些山民怎樣了?”
撲哧,金屏正喝著口茶著實被嗆到,“小姐,那些山民們長年以販賣藥材,他們聽說小姐您是當年享譽京都第一女醫安夫人之女,就打算以後把全部藥材賣給您。”
“怎麼,他們也知道當年母親的大名?”紀疏嫻一雙杏瞳瞪了個滾圓。
金屏連連點頭道,“是呢,奴婢也是這麼問他們的,怎麼你們也知道當年大夫人的大名?小姐你猜他們說了什麼?他們說了,安夫人在世之時,每每給無錢患病的貧苦賤民免費饋贈醫藥,好多窮苦山民都曾受過大夫人的恩惠——”
難怪!
紀疏嫻繼承原主的記憶,想起原主孩提時期,每逢初一十五,母親安思瀾就以借去白馬寺燒香祈福為名,在白馬寺附近為窮苦人家贈醫施藥為實。如此醫者仁心,也虧窮苦山民們還記掛著母親當年的滴水之恩。
“這樣也好,以後你就負責跟山民們收購藥材。”紀疏嫻眼珠透出一絲銳利的光,“還有,先問問那些山民們,之前向其他藥鋪販賣的藥材是多麼錢,我們這邊給他們原有基礎上再多出一成的銀錢來收購。”
金屏用手捏了自己下巴好幾下,“小姐,奴……奴婢沒有聽清吧……還要多出一成來收購?我們買下商鋪做藥鋪就是為了財源廣進的!這樣我們就會少賺了呀。請小姐思。”
不管金屏在說什麼,紀疏嫻眸滿是幽幽柔柔的光,“金屏,你不僅僅要執行這個,本小姐呢為平頭姓瞧病的時候,還要少收上一成的診金和藥金呢。”
“小姐!”金屏滿臉驚駭之色,“這一來二去,九出十歸,小姐啊,我們沒法賺錢了?”
“誰說沒法賺錢的?”紀疏嫻笑,“倘若是那些達官貴人,王孫公來瞧病,本小姐要向這些人群多收一成診金和藥金!”
金屏努力得眨巴著眼睛,才緩緩得噓噓了一口氣,“哎呀,小姐,您這是要劫富濟貧!”
“嗯!的確跟某些打家劫舍的好山賊有異曲同工之意。”紀疏嫻滿滿正義的樣,“我們不偷不搶,窮人來了,就算我們少賺一筆,我們也是開心的,那些窮人已經夠慘了,如果再因為看不起病等死,豈不是慘上加慘?富人來了,我們狠狠鯨吞他們一筆,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