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身無能,無法好生照顧小姐。”
紀疏嫻緊握奶嬤嬤的手,“奶嬤嬤你不是無能,是我這個做主的無能,奶嬤嬤,我答應你,從今以後,只有我紀疏嫻有一頓肉吃,肯定也要讓奶嬤嬤喝湯,咱們分甘同味!”
紀疏嫻把捨不得喝的剩下來老大半的鴿湯遞給她,“奶嬤嬤快喝。”
奶嬤嬤連連搖著頭,“不成,這哪行,小姐你身還虛著,你吃。”
主僕二人推搡之間,差一點沒把鴿湯灑在地上。
“得了,大小姐您再喝幾口,我再喝。可不能浪費了。”奶嬤嬤說。
“嗯。”紀疏嫻假裝大口大口喝了幾口,實際上只是用嘴唇沾了沾。然後遞給奶嬤嬤。
奶嬤嬤接過來,如獲至寶,紀疏嫻看她老人家瘦骨伶仃的小身板兒,在燭光下顫顫巍巍的,心裡一軟,眼裡又開始發熱。
“真好味啊。”奶嬤嬤捨不得小燉盅的一星點兒的油渣,又用舌頭往裡邊舔了舔,這好東西好久沒有吃過了。
紀疏嫻拭去臉上的兩行珠淚,端坐在梳妝檯上,這是母親生前的梳張臺,對著銅鏡中一照,昏黃的燭光下,左腮上的深色瘡疤很是觸目驚心,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紀疏嫻用手去觸控,發現瘡疤上面竟然有一種青泥的質感,怎麼說呢,那種感覺就是好像用青泥塗抹上去的。
對了,紀疏嫻覺得,年前,這個原主潛入平南王府的事情敗露,然後迴歸侯府,身為名醫的母親安思瀾,就第一時間給原主擦拭一種很特別的青泥,然後原主母親安思瀾還勸勉當時的原主,說不要弄下來。
當時原主不明白,這時的紀疏嫻更不明白了,紀疏嫻想著,又或許在《千金丹方》裡可以尋找這種褪除疤痕的美容方呢……
不覺得耳畔響了幾聲府外的雞鳴,紀疏嫻就去府邸內外轉溜了一圈,純是散步。
侯府後花園的角門下,有推搡拉拽的聲音。
“小蹄,你作死嗎?回來做什麼?”
管嬤嬤抓著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回府是想回到紀疏嫻那個小賤人的身邊嗎?二夫人已經把你許配給葛二大了,你竟然還有膽回來呀你,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兒!”
那個小丫鬟跪在地上連連告饒,“求求您了,管嬤嬤,您老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我金屏只不過想要回到大小姐的身邊,您就讓我伺候在大小姐身邊吧。葛二大在新婚當晚已經暴斃了。求求您收留我。”
管嬤嬤掄起袖,大罵道,“什麼?你這個小娼貨!喪門寡!快給我滾!否則讓二夫人知道了,準叫你下青州妓寨裡頭去!”
“不!我和葛二大,並沒有洞房,他就暴斃了!管嬤嬤求求您讓我回來吧。”金屏哭得真叫可憐的。
一旁的銀月冷冷得對跪在地上的金屏說,“金屏,你這個賤骨頭,當初,二夫人讓你留在府裡好生服侍華箏小姐,你又不願意,所以二夫人只能把你許配給那個肺癆鬼葛二大了!”
“銀月,你好狠的心!大小姐對你不薄!你這麼快就出賣起大小姐來!俗話說,義婢不侍二主!你背叛大小姐!擔心將來落了個因果報應!怕日後你……你不得好死!”
金屏鐵骨錚錚,看著自己昔日同服侍大小姐的好姐妹銀月,一陣錐心的痛!
“好啊,金屏,你這個小賤人!你敢咒我!我倒是要看看,今天呢,是我不得好死呢,還是你不得好死!”
銀月一臉狠笑,對一旁的管嬤嬤道,“管嬤嬤,快把大棒給我,我非抽死她不可!”
“給!打死這個不中用的小賤人!叫她還給那個淑繡樓裡的大賤人忠心來著?”
膀大腰圓的管嬤嬤踹了金屏的肚一腳,然後把大棒遞給銀月。
紀疏嫻逛著逛著,看到如斯一幕,記起金屏這個丫鬟是原主最最忠心的義婢,當下走了上去,喝道,“慢著!誰敢打本小姐的金屏——”
“大小姐——大小姐救我——”
金屏一看到疏嫻大小姐,頓時間躍躍欲試就要起來。
“哼,今天就是天王老來了,誰也救不了你!”
銀月明明看到紀疏嫻往這麼過來,她愣著裝作沒看見,怎麼樣,打的就是你紀疏嫻無才無德無鹽大小姐的人!
銀月大棒還沒有落下,已經被上來居上的紀疏嫻搶走銀月手中的棒!
“什麼?”
銀月丫鬟沒有想到,大小姐紀疏嫻的氣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簡直就是一搶,直接搶走了那個大棒!
管嬤嬤勾著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