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喊著:“快拉啊,快拉啊。”
心月但笑不語,依然緊盯著那個竹匾。
那隻吃到大麥的麻雀唧唧叫了幾聲,似乎在呼朋引伴。其他的麻雀遲疑了一會兒,就又跳進去兩隻。還有兩隻在觀望著。
眼看著裡頭的大麥快被這幾隻麻雀給啄光了,心月依然穩坐釣魚臺。急得王二郎在她身後不停地踱步。
最後的兩隻麻雀眼見著竹匾裡的大麥快沒了,再不進去的話連一粒都吃不到了,終於顧不得危險,也跳了進去。
所有的麻雀都進去了,大麥一粒一粒地都被吃光了。心月的手終於動了一下。
刷地一聲,竹匾扣了下來,五六隻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倉皇不安地在裡頭跳躥。
六十章 殺生
心月就像是一個狩得獵物的獵人一樣,笑得賊兮兮的,朝身後喊道:“拿口袋來!”
一口袋裝了五六隻亂蹦亂跳的麻雀,可是愁壞了心月了。
這可怎麼殺啊?
家裡也就王二郎一個頂事的男的,這等活兒只能交給他了。男人嘛,心腸比不得女人婆婆媽媽的,總要硬些吧?
心月實指望王二郎能把這麻雀處理好,可誰成想,王二郎接都不接那口袋,擺著手往後退:“大嫂,我不殺生的,還是你來吧。”
什麼?
心月瞪著他看了足有移時,這傢伙說他不殺生?難道他是佛門弟子嗎?
他不殺生,自己就得殺嗎?這豈不是造孽?
心月又把眼光瞥向聽到熱鬧剛從堂屋裡邁出門的二丫,道:“你二哥不殺生,你把這些麻雀處理了吧。”
“這哪是我一個姑娘家乾的活兒?”二丫拒絕得更是乾脆。
心月氣得搖了搖口袋,冷笑道:“既然都不想動,那晚上的飯都別吃了。”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摸了摸睡得正香的三郎和三丫,見兩個孩子呼吸勻稱,面色正常,她方才放了心。
起來先給兩個孩子泡了一大碗的大麥茶,這才走向鍋屋。
二丫已經起來了,洗了臉梳好了頭,正拿著楊氏放在桌上的油脂往臉上抹著。
抬頭見心月向鍋屋走去,她就不由自主地冷嘲熱諷起來,“我看這個家也沒有規矩了,一個做媳婦的睡到日頭曬到了屁股才起來,傳出去像個什麼樣子?”
心月沒好氣,頭都沒回淡淡地應道:“可不是沒了規矩了?親孃浪到鎮上住著不回來,我這個當大嫂的還得管吃管喝的,夜裡哄著小叔子小姑子睡覺,傳出去確實不成個樣子!”
噎得二丫拿著梳子的手半天都不知道動彈,望著心月的背影投去了兩道怨毒的目光。
因為昨兒晚上三丫和三郎吃撐了消化不良,早上的飯就是大麥粥。
二丫吃得滿頭火起,可也不敢再招惹心月,畢竟這飯菜都是人家做的。她白吃白喝的再挑刺兒,這個大嫂可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有了上次不刮乾淨茅廁不給飯吃的經歷,她這一段謹言慎行多了。心月的話,她就算心裡不當回事兒,面兒上也得唯唯諾諾的。
吃過飯,心月就盤算著怎麼找些吃的東西。
鳥兒雖然能捉到,但是也不能頓頓吃啊。再說還得有糧食才能引得鳥兒來呢。
天上飛的弄到手了,乾脆再試試河裡遊的吧。反正地上爬的她暫時還沒法子弄來。
外頭日頭很好,暖融融地照得人渾身發懶。
二丫本來就胖,這一吃完了飯就更懶得動彈了。
但是心月絕不會讓她閒著的,和她一般大的人,憑什麼在她面前擺小姐的款兒?
她讓她把昨兒夜裡三郎和三丫吐髒的衣裳洗了,反正是她的弟妹。又不讓她到村頭的溪邊去洗,家裡的柴禾多,燒些水就行了。
可就這樣,二丫還是撅著嘴不情不願的。這要擱在楊氏那兒,絕對不會這麼好心,不僅得讓心月到溪邊洗去,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遲疑,不然,棍子又得追著打。
心月起身找了根繩子,又拿了一柄做農活用的鐵叉,讓王二郎提了一個瓦罐,就往門外走去。
三丫和三郎雖然昨夜裡折騰了大半宿,但是到底是孩子,好起來也是很快的。
見大嫂和二哥往門外走,就追上去問道:“你們要到哪裡?我們也要跟著。”
心月回頭朝他們笑道:“我和你二哥到河邊看看有沒有魚,你們待家裡跟著二姐玩好不好?”
“不好,二姐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