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學的分折是漸進性的,就象給蒜頭剝皮一樣層層推進,只要有了一絲蛛絲馬跡,他就可以抽絲剝繭逐步摸到根源。因此躊躕良久後,張清生重又把站在何莉病床前發呆的何文亮叫到了辦公室,向他提出了以上的問題。
但讓張醫生大跌眼鏡的是,他問完之後何文亮竟然一臉茫然,顯然對女兒何莉的事毫不知情!細問之下張清生才大略知道了一點這對父女之間的事,知道他們十多年來根本就沒有聯絡,這個何文亮出現在這裡只是在何莉出事後接到何莉好友的電話後才匆匆趕來清海的。
這下子,本來還懷有一絲希望的張醫生徹底傻掉了,現在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何莉了!
何文亮臉上訕訕的也不知說什麼好。此時他真的非常恨自己,恨自己對何莉真是太不關心了,在女兒性命攸關時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什麼也幫不了,要是何莉母親地下有知肯定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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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在平整的公路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接著向左一拐下了公路,駛到了一條礫石路上。司機大哥讓大家坐穩了,然後小心地打著方向盤。
車子劇烈地巔簸著,將車內的人拋上扔下,屁股和腦袋部位險象頻生,不敢坐實也不敢站起,象練功似的半蹲半站的還東搖西晃,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不一會兒徐慶娣就支援不住了,一屁股坐了下去,立刻又驚叫一聲彈了起來。盤玉蘭雖然是這裡人,但終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顛了不一會兒就臉色煞白,噁心欲吐。
最耐顛的還算是宓成功,男人體質倒底強壯些,只見他穩穩地半蹲半站在座位上方,屁股和椅墊之間還可墊進一個手掌,兩隻腳似乎和車子焊在了一起,跟著車子左右晃動得極有韻律,再看他,兩眼微閉,眼觀鼻鼻觀心,在劇烈搖晃的車子裡竟然入起定來了。
汽車最後在一座山腳停下。前面是蜿蜒的羊腸小道,小道兩側是懸崖峭壁,峭壁上有藤蔓垂下隨風飄蕩,崖壁上水滴不絕溼滑如油。礫石路在這裡中斷,接著就要用他們自己的十一號車趕路了。
徐慶娣下了車,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也不講髒不髒的了,用手使勁捶著兩條腿,嚷道:“唉呀媽呀,這都是什麼路呀,把人都顛散架了!”
“這還是好的呢,在我小時候,我們過來的一路上都和這山路一樣,根本開不得車。有事去城裡都用兩條腿走的,得走上一天!”盤玉蘭邊搖動著脖子和腰,邊說道。
“嗯,以前路沒修好時,盤山寨根本不通車的,現在好多了。聽說這條礫石路明年就能鋪柏油了,那時你們再來就又舒服又快多了。“司機大哥也湊趣說道。一路上透過交談他也知道了這三人來這裡的目的,但他也給不出什麼好的建議,因為這個鬼師一直居住在深山裡,名氣雖然很大但見到他的人不多,所以這個鬼師在這裡基本上就是一個傳說。
宓成功全身舒展了一下,看著羊腸小道說:“還要走多長時間才能到寨子裡?”
盤玉蘭邊踢腿邊走過來:“不遠,沿這條山路走上去就是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媽呀!”徐慶娣慘叫一聲,屁股上象按了彈簧一樣蹦了起來:“有蛇有蛇!”
宓成功一個箭步竄到她前面:“哪裡?蛇在哪裡?咬著了嗎?”
盤玉蘭也搶步過來拉著女兒急急問:“咬在哪裡了?讓媽看看!”
只有司機大哥很淡定地沒動窩:“妹子是不是看走眼了?現在這季節哪裡會有蛇?”
宓成功順著徐慶娣的指引,在青黃相間的草叢裡看到一條迅速閃過的爬行動物,不由哭笑不得地說:“大小姐,麻煩你以後看仔細點好不好?這是蜥蠍,哪是蛇啊?”
徐慶娣翻了翻眼睛,乾笑道:“我哪裡知道這蜥蠍和蛇長得會一樣的?反正都是滑溜溜光禿禿在地上爬的嘛。”接著眼珠一轉說:“你不是個百事通嗎?怎麼不知道這個季節山裡是不會有蛇的啦?”
宓成功被噎住了,白了她一眼,沒回答。走向司機問:“師傅,你是跟我們去呢還是現在回城裡,到後天再過來?”
“我還是後天再過來吧。山裡冷,我沒帶衣服,怕受不了。”
“好吧,那我先付你一半費用,另一半等後天回了城再付吧。”
看著絕塵而去的計程車,盤玉蘭湊到跟前問:“呃,宓教授,你付了他多少錢?”
“五百塊。”宓成功邊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