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支蠟燭,小刀好像明白了什麼,難道他們要在這兒實行復活術?不,不,那實在是太恐怖了,不多時,他們就關上了燈,點上了蠟燭,復活術要開始了,
小刀屏住了呼吸,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完整地,近距離地觀看父親發明的復活術!是的,這是隻有在父親的日記裡手稿裡和論壇帖子中才能看到的字眼兒!沒有人見過復活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父親去世了,小刀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種巫術式的法術了,可是小刀他忘了,他父親林建峰正是琥珀中心的研究員,在這個可以資源共享的機構裡,自然就有人學會了這種法術,小刀想通了這一點,不由得鬆開了笤帚,幾個人湊在坩堝旁,小刀也不由得湊了過去。
是的,他才不怕有人看見他,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些人身旁,那些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低著頭,閉著眼,雙手合十,嘴裡不知在唸著什麼,經文麼?小刀不懂唇語,太可惜了,不然小刀就可以知道他們在唸叨什麼了,坩堝裡,松香已經沸騰起來了,大團大團地煙霧騰起來,打在臉上灼熱感讓小刀無法忍受。
很快,他們就停止了唸叨,蠟燭的光讓他們的臉看上去有些陰森恐怖,幾個人迴轉過身,抬起了那副擔架,擔架上顯然有一具屍體,不過卻是用白布蓋著的,看不見是誰,其中那個年輕男人伸手拉開了白布,小刀吃驚不小,連忙把手捂住了嘴,怕自己尖叫出來,他死死地盯著那具屍體,但他還沒等看夠,幾個人就把屍體投進了坩堝裡。
喂!老子還沒看夠呢!小刀剛想伸手攔下,只見大家又低下了頭,繼續念著誰也不懂的經文。
小刀把目光投到了那屍體上,心裡不禁擔心,他會不會突然間睜開眼呢?如果會,我應該像上次那樣逃走呢,還是繼續看下去,就像看一場有些無聊的恐怖電影呢?小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不敢看它的臉,是的,他害怕看見它的臉,他是誰?小刀說啊……對不起,我不可以說啊……他是……他是……
“他是”了大半天,小刀也沒有說出來那個人是誰,好吧,我們就不逼他了,還是繼續看吧,小刀看到那具屍體在坩堝之中平靜地懸浮著,琥珀色的粘稠的松香在屍體周圍包裹著這具*著的屍體,是的,他看出來了,屍體是一具男屍,他也同樣看出了,男子的肌肉很發達,好似快要膨脹開來,小刀揉了揉眼,長時間的看一樣東西讓他的眼睛痠痛不已,他又看了看那些個黑衣人,面無表情,是的,在這裡,並不需要什麼表情。
小刀在昏暗的燭光中,看到了復活術的可怕,一個不用太大的房間,一隻坩堝,幾支蠟燭,幾個人念著誰也聽不懂的經文,就可以使人復活,那太可怕了,小刀想伸出手來,摸摸那具男屍,他很害怕,是的,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他不可以說,他不可以說出他的名字!他越是不說,心裡就越是恐懼,越是不說,就越覺得心裡的愧疚之感增加得越多,然而越是恐懼,就越不敢說,越不敢說,就越愧疚,越是愧疚,心裡就越恐懼。
這是一個惡性迴圈,他要面對的,也必須破解的,小刀啊,你該怎麼辦?
不,我要面對的就是這個惡性迴圈麼?父親的謎,到現在依舊毫無頭緒,父親啊,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麼?你為什麼要離我而去呢?走也罷,又為什麼留下這個似乎找不到謎底的謎呢?小刀又頹然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具男屍,不,我已不再害怕了,他已經死了,一會兒又會復活成為一個和我一樣的男人,你講重獲新生,而我呢?庸庸碌碌,找不到生活的出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突然,就在小刀心想著“還不如死了算了”的時候,男屍一下子睜開了眼!
小刀雖然此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可以看到屍體睜開了眼睛,還是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涼,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他馬上調整了一下心理,他不停地告訴自己,那是幻像!那不是真的,那是幻象!……果然,當他緩緩地移動著身子靠近坩堝時,他看到了,男屍果然是閉著眼的,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小刀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自己嚇唬自己真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小刀不由得心想,向後退去。
珠光一下子熄滅了,昏黃的燈光重現眼前,小刀的眼睛很不適應這光的突然變化,不由得閉上了眼,眼皮上的血紅色覆蓋了整個視野,不多時,他睜開了眼,是的,人都走了,坩堝裡,屍體就浸在沸騰的松香中,平靜地躺著,像大王雕像一樣,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展現著完美的男性美感,小刀不願意多看一眼,他看夠了吧?不知道,他轉過頭來,他要離開了,雖然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