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凱子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叫了一聲,他醒了,是的,剛才僅僅只是一個夢,夢!他搓了搓臉,太真實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籲!沒有鮮血,沒有傷口,他又渾身上下摸了個遍,沒有什麼大礙,他用手背揩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審判?不,他至今仍不承認殺人,懺悔?不,我懺悔什麼?去他媽的懺悔吧!凱子呆坐在床邊,回想著夢裡的一切,人工河,車,毫無感*彩的聲音……那個人!他怎麼會在車裡?不,不,那張臉上,一種古怪的微笑掛在他的嘴角,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心口,扣下了扳機 ,子彈染上了血,帶走了三十七度的我的體溫……
不,他大聲地叫了出來,撥出了一口氣,屋子裡充斥了他的聲音,他頹然地垂下了頭,是的,不管他承認還是不承認,他都已經殺了人,雖然說出來算是正當防衛,可是良心上永遠都要揹負一個包袱,他痛苦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是的,天亮了,他要去上班了,他走到了洗手間,擰開了水龍頭,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胡茬已經爬滿嘴邊了,他關上水龍頭,撲了一些水在唇邊,又在唇邊抹了一些刮鬍啫喱,拿起了刀架,在唇邊摩擦著,他颳著颳著,突然手一抖,刀架竟落到了地上,一滴血滴在了水池裡,化成了一灘煙霧似的,融在了水裡,他沒能忍住,還是哭了出來,是的,他哭了出來,真的哭了,有淚水作證。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為什麼?僅僅是良心上過意不去?不,不,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抬槍的時候從來沒有手軟過,你面對多次的哀求告饒也只是報以冷笑,你從來只相信男兒有淚不輕彈,從來只相信無毒不丈夫,從來只相信婆婆媽媽的男人幹不成大事,項羽不就栽在了虞姬的手裡麼?可是,如今他卻落淚了,落了不止一滴淚,如今也同樣沒有人為他擦拭淚水,他抹了抹眼角,拾起了刀架,忍著痛,刮淨了嘴邊的啫喱沫。
這就是那個聲音報復我,讓我勇敢面對的生活麼?不,不,這不是我想要的!凱子洗淨了臉,努力地讓眼圈淡下來,擦淨了臉換了套衣服,他開啟了電視,新聞節目,依舊沒有關於那個事件的新聞,也許那聲警笛只是自己的幻聽吧?也許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這群蠢傢伙!凱子憤憤地關了電視——效率真低!凱子一邊心想著,一邊把遙控器扔在床上,拿了外套,走到冰箱前,開啟了冰箱,這時,他才發現,冰箱裡空空如也。
該死!沒有吃的了!凱子抓起了鑰匙,下了樓,出了單元門,莫非自己遭了詛咒?誰人會這麼惡毒?不,他從不相信這麼奇異的事件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雖說自己聽過那個死屍消失的事件,還饒有興致地講給了林小刀聽,可是他打心眼裡不相信這麼詭異的事件,況且那件事發生多長時間了,他早快忘了,不但他忘了,我這個講故事的人都快忘了,讀者朋友們也快忘得差不多了,也許這件事存在與否都要考證,他走到了一家超市裡,買了塊麵包,早餐不可以不吃,但也用不上大吃特吃,凱子開啟了 包裝,咬了一口,去他媽的什麼靈異詭異吧!能吃就吃,生活才算美好。
伸手招了輛計程車,他鑽了進去,自己的車實在是不敢開出來了,幾乎是面目全非,開出來還不得讓交警扣下,說我私改汽車?凱子笑了一下,車緩緩地起動,朝他要去的地方開去,凱子吞下了最後一口麵包,把包裝紙捏在手裡,伸了個懶腰,昨天晚上實在是太累了,連覺也沒能睡得安穩,他要求司機慢下來,自己好能夠充分地享受一下這難得的休息時光,上午的陽光很好,他仰在後排的沙發上,愜意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紅磚灰瓦的,有什麼好看的呢?凱子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
車緩緩地滑過了街,駛向了它該去的地兒,陽光把它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第五章 嘴唇(下)
黑暗,快要就此過去,留下了魚肚一樣的灰白色,刀兵和小薇躺在了一張大床上,身上僅蓋了一條毛巾毯,清晨,相比小刀和媛媛的午夜,給人的感覺是清爽,刀兵看著熟睡著的小薇,心中罵了自己一句,可是小薇卻一直在稱讚著你,她向你大叫,她向你呼號,刀兵的每一下都讓她如痴如醉,哦,天哪!這幾乎和謀殺沒什麼兩樣!小薇咂了咂嘴,睡得正香,刀兵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跳下了床,出了臥室。
是的,他*著身體走在外面,他很快就下了樓,走到浴室,簡單地衝了一下身體,嗯,舒服了許多,他擦乾了身體,拿過了晾在繩子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刀兵套在了身上,又把小薇的衣服疊好,上了樓,輕輕放在了小薇的枕邊。
從臥室裡出了來,刀兵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