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經濟實力。出了飯店的門,小刀給凱子叫了輛計程車,讓他回到住處,自己則回到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車,一路轟鳴的回到了家,彷彿散了架一般。
回到了家。回家的路上,風吹得他頭腦十分清醒,進家門的那一刻,燈光通明,恍若隔世一般。他關了門,脫下衣服,僅著一條短褲,赤著腳進了浴室,現在,他只想好好地泡個澡。擰開了水龍頭,房間裡又熱鬧起來,他脫下了身上僅有的一條短褲,跳進了浴盆,溫水很好,像母親的羊水一般,很柔軟,躺在裡面很有安全感。
躺了半天,感覺很爽,這感覺好像似曾相識,彷彿在什麼地方體驗過,溫熱的液體包裹著自己的身體,就像待在羊水裡的十個月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伸出手來,拍了拍腦袋,腦子裡又像有一團化不開的液體似的,清醒之時,他想起了那則凱子講得繪聲繪色的故事。很恐怖,也很有意思,可以想到恐怖,他就再也睜不開眼皮。他昏然睡去。
那是一個很好的夜,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他是誰?凱子沒說,所以我不知道——他一個人待在家裡。為什麼要呆在家裡?他不知道,反正待在家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開啟了檯燈,攤開了稿紙,從筆筒中取出了一支筆,左手握過杯子,喝了一口水,靜謐的夜不能讓它就這麼溜走,要好好地利用,比如寫點什麼。
如果說舞文弄墨,也算是一種職業的話,想必他早就出名了,只可惜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幹什麼的。似乎電壓不穩吧,檯燈一閃一閃的,發光不穩。他使勁兒地拍了一下燈罩,終於,檯燈熄滅了,房間像是墜入了地獄一般。
電閘跳起來了?他摸索著站起身來,雙手伸在前面,一點一點地挨近電源,開啟了電錶箱,電閘完好,只是跳起來了,他長舒了一口氣,正要扳開電閘時,突然,一片冷冰冰的東西,滑過了他的脖頸,他的心一驚,手抖了一下。
“你是誰?”他心中的疑惑可能會很多,這可能是最大的一個。
“哼!你覺得這個很有必要麼?我的刀只要輕輕一劃,你的命就沒了……”那人——姑且先叫他黑影吧——似乎是用了變聲器,似乎還是不由自主地摸向電閘,他不想讓自己到死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你為什麼要殺我?你到底是誰?”他似乎還是不死心。
“好吧!你拉開電閘就能知道我是誰了。”黑影的話,語氣頗有一種粗獷的成分,很渾厚,就像從西北出來的人一樣,大概是變聲器出差錯了吧?不去管它!他拉開了電閘,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
“你……轉過身來!”黑影慢慢地把刀移開了他的脖頸,慢慢地後退著,他雖然拉開了電閘,手卻依舊在抖,他緩緩地轉過身來,這時,黑影又把刀抵在了她的胸前,他似乎感到了危機的存在。
十度,二十度,三十度……直到他轉過身來,整個黑影的面容全都倒影在了他的視網膜上。
啊——他大聲地尖叫出來,四分之一秒之後,心臟被銳利的金屬刺破。
小刀猛地從夢境中驚醒,此時,他大汗淋漓,頭腦裡彷彿有一座宮殿,宮殿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問號,他隨意地摘取了一個,解讀出來其中的語句:夢中的兩個人是誰?還沒等小刀得出答案,另一個問題又自動地跳到了他的手上:為什麼和凱子講的那個故事出奇地相似?簡直就是那個故事的電影版本啊!
水漸漸地涼透了,小刀簡單地塗了塗沐浴乳,衝了衝,就披了浴袍,出了浴室。
也要散場了,黑色的精靈看厭了地上的芸芸眾生的醜態,紛紛離開了天空這座大劇場,太陽將要以它最柔和的光芒以及最溫暖的熱普及這些被黑色精靈看厭了的傢伙們身上,連林寧刀也莫能例外。小刀沒心情去管他,收拾了一下浴室,換了套衣服,就去上班了,走時,他還沒忘了關掉電閘,也許是被夢中的人物給傳染了吧?
上班?小刀一邊往點的方向走,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一個許久沒有上班經歷的人突然被問及了上班時怎麼一回事,就好像一個要飯的乞丐被問及四大菜系的各自特點一樣。小刀發動了摩托車,車子好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發動機很髒,像在油裡撈出來的一樣,這樣的車在大城市裡是很遭人鄙視的,不過在這種小地方,這差不多就已經是寶馬、勞斯萊斯的地位了。車子一路賓士,小刀一邊享受飛馳的刺激,一邊要擔心它什麼時候就突然散了架。
好容易捱到了地兒,小刀靠邊鎖好了車,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差不多又要是地獄一日遊,他開啟卷簾門,松香的氣味一下子湧了上來,直撲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