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大小事暫時都交由你來料理,辛苦了。”
周紹良躬身一禮,恭聲道,“王妃言重了,為王府效力乃是小人的職責,豈敢說辛苦呢。”
尤靜嫻翻了翻賬簿,見到上頭有一筆數目不小的開支卻未註明用處,心生疑惑,問道,“賬上那五百兩銀子是做什麼用了?”
周紹良支支吾吾道,“回王妃,小人也不甚清楚。王爺只說有急用就遣阿晉到賬房支走了。”
“荒唐!”尤靜嫻一改慢條斯理的語氣,冷笑道,“這麼大一筆銀子花出去你竟然不知道是派什麼用場?王府要你這樣不管事的管家是當擺設麼?我看多半是你中飽私囊,自己私吞了混賴到王爺頭上。你打量著王爺素來寬和待下,就敢無法無天起來了,嗯?”
周紹良額頭直冒汗,跪地道,“王妃恕罪,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憑空捏造沒影兒的事情啊!小人確實冤枉,您不如招了阿晉來問問……”
尤靜嫻對圍珠道,“去把阿晉給我叫來。”又指著周紹良道,“先把他帶下去,等查問明白再發落。”
“阿晉見過王妃。”
一進屋子,阿晉就感到氣氛不似平日的輕鬆,左右侍立的丫鬟們個個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生怕當了出氣筒。
尤靜嫻冷著臉道,“我問你,王爺近來常去哪兒?”
有屏風阻擋,外頭的人看不到尤靜嫻的表情。但阿晉自小做玄清的小廝,宮裡的人情世故也見得多了,聽到尤靜嫻不似往常的溫和口吻,此時也有些膽戰心驚,不常發火的人突然發起火來才叫人有受的呢。遂格外恭敬答道,“回王妃,王爺除了進宮給太后請安之外,就是按老時候去探望太妃,並不去其他地方。”
“那我問你賬上的五百兩銀子做什麼用了?上個月宮裡可是出了喜事要做人情賀禮?”尤靜嫻道。
涉及浣碧,阿晉有些猶豫起來,不曉得該不該告訴尤靜嫻。畢竟浣碧的身份不能張揚,但聽尤靜嫻的語氣若不實話實說只怕不能善了。王爺和王妃是夫妻,夫妻之間榮辱共存。要是瞞著王妃,萬一讓她和王爺起了嫌隙就是他的罪過了。阿晉權衡之後還是決定告訴尤靜嫻。
尤靜嫻見阿晉遲遲不肯張口,暗想莫非是極重要機密的事情才叫他如此為難,遂道,“都下去,留下圍珠,繞翠伺候。其他人沒我的吩咐不用進來。”
待屋子裡只剩下四個人,阿晉將事情始末詳細告知了尤靜嫻,後者一聽就急了。
玄清怎能自作主張領了個罪奴進門,倘若被御史上奏彈劾,說他賄賂官員,徇私枉法,清河王府岌岌可危!那個何綿綿既然是罪臣之女,見不得光,又敢與有婦之夫未婚生育,可見根本就是個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女人。生下來的女兒會是什麼好貨?多半和其母是一丘之貉。
太妃上了年紀糊塗,玄清怎麼也是腦筋不清楚呢?尤靜嫻從前對溫和慈愛的舒貴太妃還是頗有尊重的,但聽了今日之事,覺得婆婆此舉太不妥當,皇帝對外戚的嚴厲防範是舉朝皆知的,玄清又曾經與他爭奪大位。夾著尾巴做人還怕被雞蛋裡挑骨頭呢,哪有上趕著給人家送把柄的!
出嫁前沛國公對這個女兒說的很清楚,玄清就是一輩子當閒王的命。王室權貴早就遠離了權利中心,朝廷只管花銀子養著,政事卻是一點插不上嘴的。當今皇上極看重手中大權,但凡有一點點小苗頭都會扼殺在搖籃裡。玄清卻冒天下之大不韙,頂風作案,把皇帝點名抄家問罪的禍根保下來,簡直是昏頭了。
尤靜嫻下定決心要除了浣碧這個禍害,對阿晉道,“那個浣碧一直跟著太妃住在安棲觀裡?”
阿晉知道捅了簍子,不敢再吞吐隱瞞,立馬答道,“是。”
“你先回去,不許聲張,王爺回來我自會與他說明白。”尤靜嫻警告道,“若有半個字漏出去,咱們王府也容不下你……”
“阿晉明白,王妃儘可放心。”
出了廳堂,阿晉只覺得背後衣襟全都汗溼了,心中想著王妃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沒想到比王爺還厲害。浣碧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說實話,他對俏麗的浣碧還有點朦朧的小心思,但一涉及到自己的性命,阿晉還是決定別多管閒事了,王妃是王府的當家人,她高興了自己才有活路。
☆、斬除
舒貴太妃出家修行,身邊只帶了一個積雲。如今有了浣碧,積雲從前乾的活自然是交給年輕體健的來做。
寒冬臘月,浣碧正蹲在溪邊洗衣裳。冰涼刺骨的溪水激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揉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