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水。甄嬛趁機粗略檢查了一下身體各處,發覺衣衫仍是完好,小腹也不再疼痛,之前的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心中疑竇卻未表露出來。
“有勞六王。”甄嬛見玄清端著茶回來,換上一副小鳥依人的神情。
玄清見她烏黑髮絲垂瀉至肩,不施脂粉,也無釵環墜飾,衣衫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眉梢眼角還留存著剛睡醒的紅痕,尤勝西子三分,不免有些綺念生出。
甄嬛害羞道,“六王為何這樣看著奴家?”
玄清攬住她,笑道,“只有你我二人在時不用這麼生分,你上次叫我時可不是這樣的……”
甄嬛的雙頰添了兩朵紅雲,更顯風情,低聲輕喃道,“清……”
兩人半推半就,做成好事。
朱宜修在頤寧宮與太后說了尤靜嫻的事情,太后的眉頭微微擰起,道,“老六真的這般糊塗?”
“兒臣不敢欺瞞母后。實在是先前六王妃哭得傷心,兒臣甚是同情她。加之這件事關乎到六王的名聲,兒臣不敢擅專,還請母后做主。”朱宜修謙卑道。
太后嘆了口氣,搖頭道,“清兒怎麼會對一個煙花女子著迷至此?簡直有失親王身份,傳出去叫哀家如何對得起先帝呢?”
“太后,那種地方的女子定然會狐媚之術,六王成親後除了王妃再無新人,一時被迷惑也是難免的。”竹息姑姑勸道。
“孫姑姑說的極是。母后,依您看我們是否成全六王妃的心思呢?”朱宜修對竹息相當客氣,幾乎是用晚輩的身份來與她說話。
太后頷首道,“嗯,這件事不能縱著清兒。靜嫻那樣好的女子不珍惜,偏偏對著下三濫的東西上心,哀家絕不能任由他胡來。左右選秀就在眼前,你和皇帝好好挑一挑,務必選幾個端莊知禮的好姑娘給他。”
有了太后的贊同,朱宜修做起事情來也少了許多制肘,道,“兒臣謹遵母后之命。”
當晚,玄凌駕臨昭陽殿,聽朱宜修這麼一說不由得笑道,“男人逢場作戲乃是常事,六弟有個紅粉知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母后也太大驚小怪了。”
朱宜修道,“皇上,這件事情母后可發了話要您和臣妾看著辦的。”
玄凌不以為意道,“你到時候只管挑幾個給六弟就是了。那女子再好,看久了也會膩的,何況又是那種出身,六弟糊塗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清醒。”
朱宜修明白玄凌是希望玄清的名聲越敗壞越好,這樣他才能安心。玄清是先帝最看重的皇子,若非因舒貴太妃的擺夷血統,群臣反對立其為太子,今日的天下究竟歸誰尚不可知。
她道,“皇上想要六王自己清醒怕是難呢,人家可想著要納為側妃,或許等兩日就會有請封的摺子遞上來。到時候皇上是批還是不批呢?”
玄凌被這話問住。若真批了,只怕親貴女眷們全要拿繩子上吊了,一個妓子竟然能和她們平起平坐,於他的朝廷穩定也不利。馬上一改之前的玩笑口吻,正色道,“母后所言極是,絕不能放任他胡鬧。否則皇家的臉面何存?小宜,你到時候得用心選,你可是六王夫婦的媒人呢。”
“臣妾遵旨。”朱宜修含笑應道。
春宵一度,甄嬛睜開眼後卻沒見到玄清的軟語溫存,後者穿戴整齊的坐在桌旁,正冷冰冰打量著她,她撐起半邊身子道,“清,怎麼了?”
“你之前和本王說你不曾接客,一直是清白完璧,可有此事?”玄清和昨日判若兩人,王爺架子端得十足。
甄嬛迷茫道,“那是自然,我豈會騙你。”
“那為何不見你落紅?”玄清憤怒道,“你把本王當傻子愚弄麼?”
甄嬛大吃一驚,忙掀開被子檢視,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她心下一沉,明白是昨天那杯酒搞的鬼,將她變成已破身的人了。可這種事情一旦解釋,只會越描越黑,她望向玄清,一副委屈的模樣道,“你怎能如此懷疑我,我除你之外,何曾有過其他人?”
“那得要問你了。”玄清看也不看她的裝腔作勢,喚道,“阿晉!”
“王爺,有事兒嗎?”門外的阿晉應聲而入。
“去將管事的找來。”
程媽媽隨阿晉進來,福身道,“王爺,找老身有何吩咐?”
玄清指著甄嬛,道,“本王問你,她除了本王,可還有其他的恩客?”
程媽媽臉色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這……王爺,老身不敢隱瞞,來找甄姑娘的客人確實不少……但她的眼界高,並不算太多……”
“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