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甘修儀話中對苗氏並不抱希望。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本宮也不指望她能脫胎換骨。”朱宜修嘆道,“只是若真的鬧起來,難免又要皇上出面。眼下皇上正在用兵,倚仗苗氏一族,怕是要左右為難……”
端妃出身將門,亦曉得箇中利害,也深以為然道,“是啊,咱們身為后妃,你又奉旨協理六宮,自然能替皇上減少些麻煩總是好的。”
“還是姐姐最明白我的心思。”
甘修儀道,“貴妃一心為皇上打算,臣妾敬服。”
朱宜修搖扇淺笑,道,“咱們別互相吹捧了。剛才被苗貴人一攪合,倒也沒了乘涼的興致。不如去我的昭陽殿,想來灃兒也醒了,如何?”
回到昭陽殿,每人吃了一份冰碗,心中的暑氣也消了大半。這時乳母抱著午睡醒的予灃來請安了,小傢伙伶俐挨個叫過人後,朱宜修怕他嫌熱也不抱他,只叫孩子在榻上坐著。
予灃似模似樣的翻著朱宜修擱在几子上的書卷,叫甘修儀看了笑道,“大皇子已經知道要看書識字了,姐姐教導有方啊。”
“妹妹說笑了,他不過是見我平日裡看書多了才學著胡鬧罷了。”朱宜修把書從兒子的小肉爪子裡抽出來,道,“你瞧瞧,這小祖宗把我的書頁都揉爛了。”
端妃和甘修儀聽了都忍俊不禁。
予灃知道自己闖禍了,急急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端妃那兒,一不留神直接栽進端妃懷裡。端妃嚇得夠嗆,忙把他扶起來坐直,揉了揉他的腦袋,生怕予灃磕著碰著了。
“這小子如今一有事就往姐姐那兒躲,當真是姐姐把他寵壞了。”朱宜修嗔道。
端妃抱著予灃柔聲哄他,檢查過沒有傷到哪裡,遂對朱宜修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當孃的,孩子若是有個好歹我看你還能不能坐得住。”
朱宜修猛然想到前世孩子未滿三歲在自己懷中斷氣的模樣,心中一痛,道,“男孩子磕磕碰碰的也不全是壞事,我也不想對他太過嬌寵,反而失了男子氣概。”
端妃示意乳母把孩子抱走,道,“我看你方才神色有異,是怎麼了?”
朱宜修暗驚端妃果真是個細心的,什麼都瞞不過她,掩飾道,“沒什麼,只是姐姐的話叫我想起我小時候孃親也是這般愛護我,如今……”
端妃聽後,心中仍有疑問,但見朱宜修明顯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便打住不言。
甘修儀聽了朱宜修的話也想起家中臥病的母親,亦是沉默。
天色漸暗,傍晚的流霞呈現赤紅色,端妃和甘修儀便告辭出了昭陽殿。
朱宜修派了剪秋去打聽玄凌今晚的去處,聽得回報說是去了蘭溪居,對湯靜言的手段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看來皇上對湯婕妤果真是上了心的。”
“除了皇后那兒,就屬蘭溪居的侍寢最多了。娘娘,您可不能坐視不理啊。”剪秋道,“萬一湯婕妤又有了可怎麼好?”
朱宜修淡淡道,“照這個趨勢,她再度有孕是遲早的事情,自然有人會比本宮更著急,用不著本宮出手也會有人幫忙料理了她。”
剪秋會意,道,“眼瞧著大皇子都會走路了,甘泉宮卻還是沒訊息,她還不得急得團團轉。染冬去探了訊息,說甘泉宮近日不斷的傳信回府,要大夫人進宮送些生子的偏方呢。”
朱宜修輕聲嗤笑,“宮裡的太醫不好麼?捨近求遠跑到外頭尋,大夫人現在做事怕也不如過去那般隨心所欲了吧,否則也不會遲遲沒有訊息遞給姐姐了。”
“可不是麼,聽說大夫人在府裡的地位是一落千丈,老爺早就不耐煩她那套盛氣凌人的架勢了,不過是礙著大小姐顧些顏面。如夫人溫柔體貼,老爺的心豈有不往那兒靠的。”剪秋笑道。
“由得甘泉宮去折騰,我倒要看看她能生出個什麼來。所謂的生子偏方若真的有用,那人人都能生兒子了,又何必再去廟裡添香油錢求子呢。”朱宜修扶了扶鬢邊的珠釵,道,“何況那些偏方所用藥材各不相同,必然有藥性相沖的。姐姐一股腦兒全灌了下去。是藥三分毒,只怕喝得越多,越是難以受孕。”
“娘娘英明。”
甘泉宮裡朱柔則心中憤恨,湯婕妤竟然又把玄凌勾走了。
玄凌是她的丈夫,一個小小的婕妤怎麼敢屢次和她這個皇后作對,真的膽大包天。柔則打定主意一定要給這個湯靜言一點顏色看看。
果然第二日妃嬪請安時,朱柔則便對姍姍來遲的湯靜言道,“婕妤怎麼來遲了?”
湯靜言嫋嫋